吳德道的話剛說完,破舊的房門哐就被踹開了,接著一陣冷風吹了進來。 同時跟進來的是四個年輕人,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個光頭男子,年紀有三四十歲的樣子,穿著羊皮夾克,脖子上掛著一條銀鏈子,身後是三個年輕人,大約二十八九歲的樣子,有兩個黃毛,一個短寸,後面三個人的手裡都拿著一根鐵棍。 “老吳頭,來了也不給我打個招呼。”最前面的男子姓馬,叫馬強,是鎮子上的小痞子,也是放高利貸的,身後的三個男子是他的打手。 “小馬哥,快坐下,快坐下,我剛剛回來,本來想明天去拜訪你的,沒想到今天晚上你就來了。”看見馬強,吳德道的臉頓時變得一片蒼白。 “不用你去找我,別說的那麼好聽,我這不是來了嗎?我這次過來呀,也沒有其他的事情,就想跟你聊聊你欠我錢的事兒,十多年了,總該還清了吧。”馬強冷笑著坐下來,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沒問題,欠你的錢我慢慢還,早晚會還給你的,只不過你的利率也太高了,十年前我欠你三千塊錢,我現在一共還了你12萬多了,也差不多了吧。”吳德道一臉訕笑著對馬強說道。 “開什麼玩笑,十年前工資多少?現在工資多少?二零一八年一個工人的工資也就三四千塊錢,而現在一個人的工資都上萬了。”馬強啪地一拍桌子,狠狠的瞪了一眼吳德道。 “三千塊錢,漲到了十二萬,也太狠了吧,當時你也沒說這麼高的利息呀。”燈光之下,吳德道的一張老臉顯得是那麼的蒼白無力。 “給不給錢,有錢喝酒,有錢吃肉,就是沒錢還我,我告訴你,今年如果不把賬目給我結清了,我讓你年都過不了。”馬強一拍桌子,大聲的說道。 “好好好,我給你錢,我給你,我今年一共掙了三萬兩千塊錢,你也知道,我就是一個看大門的,工資很低,還得吃喝拉撒,還得在外面租房子,我把這三萬塊錢都給你,這兩千給我留下,我跟這孩子過個年可以嗎?”吳德道顫巍巍的從包裡拿出一包錢來。 雖然錢有些破舊,但還是包紮的比較完整,有三沓是一萬的,還有一沓是零散的兩千塊。 “你還想留錢過年?你知道我拿不到錢,我的年該怎麼過,都拿過來。”馬強話一出口,身後的一個小痞子上前一步,一把就把包裡的錢抓了過去。 “小馬哥,求求你,給我留兩千塊吧,這孩子也挺苦的,第一次來我家,不管怎麼說,我們也得過個年。”吳德道眼巴巴的看著馬強哀求道。 “吳老頭,別說我沒提醒你,你女兒是城裡人,據我所知,她在城裡混得很好,你問她要錢呢。”馬強冷笑一聲道。 “我女兒都三年沒回家了,估計早把我這個爹都忘了。” “這我管不著,我今天拿你三萬二,這只是利息的一部分,你聽好了,如果年前給我的話,你再給我六萬八,我們的賬就結清了,如果你年前不給我的話,再到明年這個時候,那就是十六萬了。”馬強坐在吳德道的對面,手裡攥著那包錢,狂妄而得意的說道。 “小馬哥,你能不能別這樣,求求你給我留條活路不行嗎?這些年我給你的錢不少了,當年我只借了你三千塊而已,你這是利滾利,你這是高利貸,是不受法律保護的。”吳德道畢竟是讀過書的人,在村裡也做過教師,多多少少還是懂一點法律的。 “對呀,確實是不受法律保護的,所以你可以去告我呀,你看人家管不管,現在這個社會就是這樣,有錢的就是爺,沒錢的豬狗不如,我有錢,這些錢我拿出兩千塊來跟派出所的所長好好的搓一頓,他就會站在我這一邊,誰讓你欠我錢呢。”馬強得意的說道。 “你們就是土匪,你們就是流氓,你們怎麼能這樣做呢?我欠你三千塊錢,我還你十幾萬了還不行,你還要這麼多,你這是打算要我這條老命啊。”吳德道氣得夠嗆,身體微微顫抖著,伸手就把旁邊的酒瓶子拿了起來。 可就在這時,身後的一個小痞子舉起鐵棍來,哐的一下就打在他的手臂上,怒聲道:“老狗,還想偷襲我們老大呀,你是不是想死?”那小痞子說完,猛地飛起一腳,哐一下就揣在了他的肩膀上。 可憐的吳老頭,咕嚕嚕就滾到了地上,頭撞在爐子上,頭皮都磕破了。 坐在一邊的孫東見狀,急忙站起身來,撲過去就把吳老頭給抱住了,嘴裡喊道:“你們別打他,你們別打他。” “好啊,我們不打他,我們打你。”這幾個小痞子舉起鐵棍,噼噼啪啪對著孫東就是一陣毒打。 孫東把吳老頭抱在懷裡,用自己的身體把他的身體給護住,他心裡只有一個想法,就算是自己死了也不能讓這老頭捱揍。 五六分鐘過後,這群人打夠了,也打累了,這才停手。 馬強用手掌拍著孫東的臉頰道:“哥們兒,我不認識你是誰,但是你給我聽好了,我馬強在這個鎮上那就是老大,以後見了我要繞道走,否則的話我打斷你的狗腿。” 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