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紅柿很喜歡它的新窩,在桃夭夭編好後的第一時間就鑽了進去。 桃夭夭直到睡覺的時候才發現這個窩其實很不好,因為她想在睡前擼兩把的願望破滅了。 “西紅柿,西紅柿出來讓我擼一下。”西紅柿不理,誒誒,真是犯了個腦抽的大錯,這天大的福利沒了,誰養毛茸茸的寵物不是用來擼的,想擼又擼不著的感覺真是心癢難耐啊。 可惜,時光不能倒流,窩也不能再變回稻草,自己編的窩,左手擼右手也得讓人家住下去。 * 早起安排好了自己和西紅柿的早飯,就騎車去了縣城,直奔廢品站,給溫逸塵進行了治療,今天是第三天了,溫逸塵頭痛的情況更嚴重了,這個誰也幫不了他,只能自己咬牙挺過去過去。 治療完畢,她又在廢品堆裡逛了幾圈,看中了一個雞翅木的小几,大件的東西她拿不走,也不好存放,這個小几放在炕上能用,少皮掉漆的也不打眼。 花了一塊錢買下來,綁在腳踏車後座上,想了想她又回去問烏賢啟:“烏叔,咱這縣城,只有您這裡一家廢品站嗎?” “可不是的,還有兩家呢,”烏賢啟有些納悶:“小陶知青,你打聽這幹啥?” “我要淘澄點舊書。”最開始桃夭夭就是用的這個藉口,還可以繼續用。 “高中的教材還沒有找到嗎?”溫逸塵忍著劇烈的頭痛問桃夭夭。 “嗯,沒找到,初中小學的也沒找到。”桃夭夭實話實說。 “那你去東四道街那邊那個廢品站看看吧,”烏賢啟想了想說,“書籍一類的東西往那邊送的多。” “謝謝烏叔,我這就去看看。”桃夭夭跨上腳踏車,風風火火的走了,她那樣一個嬌小沒發育的身材,駕馭一輛二八大槓,卻是十分的遊刃有餘,好像給她量身定做的一樣。 烏賢啟對著桃夭夭離開的背影搖著頭笑了笑,這個謎一樣的女孩子啊。 十幾分鍾後,桃夭夭到達了東四道街的廢品站,廢品站的門口坐著一個身材略有些胖的老太太,她耷拉著眼皮問桃夭夭,“你來幹啥?” “我想找幾本上學用的課本。”不管老太太看不看她,她還是露出八顆小白牙,笑著說:“我聽說這裡舊書多。” 老太太依舊耷拉著眼皮,伸出髒兮兮的一隻手說:“兩毛。” 這還一個廢品站一個規矩啊,桃夭夭也不爭辯,入鄉隨俗,把一張綠色的大橋毛票(1964版兩毛錢正面圖案是武漢長江大橋)放到那隻手裡。 老太太把毛票攥到手心裡,眼皮依舊沒抬,說:“進去吧。” 桃夭夭如蒙大赦,把腳踏車推進廢品站,仔細的鎖好,也沒問舊書堆放在哪邊,直接就走了進去,反正她是哪裡都要看一下的。 從此刻開始,桃夭夭就睜開了她那雙發現寶貝的大眼睛,如掃描器一樣的在一堆堆廢銅爛鐵,破罈子爛罐子,舊傢俱之間細細檢視。 傢俱都是普通的傢俱,沒有那種罕見的珍貴木料做的傢俱,機關暗格啥的更都都沒有,普通的傢俱都是出自普通人家的,這個時代普通人家能顧上個吃喝穿戴就不錯了,有什麼東西好藏的呢? 會藏東西的傢俱,必是不凡的傢俱,桃夭夭一眼就掃完了,這裡沒有。 破罈子爛罐子裡倒是看到了一個唐朝的帽筒(放置官帽的,一般為圓柱形或者方柱形,材質有瓷器,木器也有漆器,以瓷器最為常見),是邢窯白瓷,胎身勻稱,瓷釉細膩,白中泛青,幾近透明,可惜的是已經碎成了好多片,桃夭夭蹲下身把所有的碎片收集到一起拼了拼,只能拼上四分之三。 可惜了(liao三聲)了,這邢窯白瓷就是再胎質堅硬,也禁不起廢品站的折騰,連修復都不可能了,心疼得桃夭夭直嘬牙花子。在她來的那個時代,這件東西,閉著眼也能在二線城市換套房。 扒拉這邢窯白瓷碎片的時候,發現了一個小香爐,被煙熏火燎得看不出本來的顏色了,那碎片在上面劃出了一道痕跡,那痕跡——桃夭夭直起身,四周看了看,沒有人,她把這個小香爐迅速的放進揹簍的夾層裡。 不是她不能出錢買,只是這香爐屬於封建糟粕,她怕買的時候會出問題,這香爐已經被砸了兩個癟(表面的坑)了,她這也算給國家搶救文物不是 ,主要看結果,過程不重要。 烏賢啟沒說錯,這裡的書刊報紙還真多。桃夭夭一頭扎進去就挑揀了起來。 名人字畫這裡沒有,估計這個龍江縣自古以來也是個窮縣,沒養出什麼大戶人家。但是卻有幾本絕版的書籍,還有印刷量很少的書籍,小學初中各個年級的課本那是一摞一摞的,都是全新的,就像是從印刷廠出來,直接就送這裡來了,這是暴殄天物。 桃夭夭在這挑了一個多小時。她挑出了所有的小學課本和初中課本,遺憾的是沒有高中課本,現在她的腦袋忽然靈光了,是不是這個縣裡沒有高中呢?回頭好好找人問問。 這麼多書太多也太重,她不能全部帶走,到門口問了那個耷拉眼皮的老太太,“二毛錢一天,放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