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幾個人的說笑聲中,老趙走過來滿臉喜色的告訴大家可以開飯了。 私人移步餐廳,一頓帶著家味道豐盛的午餐,這讓在醫院裡吃了一個月的食堂的梅庭深和桃夭夭食指大動。 日理萬機的梅志宏本也是挪了這一點時間來見桃夭夭和梅庭深,吃完了飯就告別了。 飯後桃夭夭也要回自己家了,梅老爺子準備了四色禮物,菸酒糖茶,讓司機送梅庭深和桃夭夭,桃夭夭在腦子轟然出現了四個字,不,三個字:見家長。 “咱們這是要見家長了嗎?節奏這麼快的嗎?”在車上的後排座,桃夭夭用僅能二人聽見的聲音問梅庭深。 梅庭深摟著桃夭夭的肩,撫摸著她順滑的黑髮,“夭夭姐,難道我長得醜,見不得人的嗎?” “倒,也不是了。”在梅老爺子那裡她沒想到這一點,畢竟是從醫院直接去的,感覺上就像接梅庭深出院,可是無論是出現在那裡的梅志宏,還是放在口袋裡的見面禮,無不向後知後覺的她證明了一件事,那就是,她已經見過男方家長了。 並且得到了對方的認可。 雖然沒有見到梅庭深的父母。 現在,輪到去她家了,她的心裡竟然湧起了很多不確定的情緒,異世時雖然她是個二十六歲的大姑娘,可是,可是她也沒經歷過這見家長啊。 回到家的第一句話要怎麼說?她是和家人提過梅庭深的,去找梅庭深之前也和家裡人詳細說過,在醫院的這段時間也透過幾次的電話,可是她沒說今天要帶梅庭深回家啊。 “小深深,要不,今天我先自己回家,你改天的再去我家好不好。”桃夭夭感覺此時自己的心跳得撲通撲通的。 梅庭深扯出一抹傾國傾城的笑:“我的夭夭姐是害羞了嗎?我的夭夭姐還知道害羞這個詞,真是了不得呢。” “滾。”得,這個字一出口,所有那些不該存在的情緒瞬間煙消雲散,梅庭深啊,她認定的今生伴侶,好不容易找來的。(這話你說著虧不虧心,你想想都虧心吧。)誰看不上都沒用。 馬糞蛋子上席——就這丸子,愛誰誰。桃夭夭往汽車座椅靠背上一倚,擺爛了。 兩個軍、區離得不近,現在汽車的速度也不快,開了一個多小時,還是不堵車的情況下,終於到了殷家門口。 這時一個週末的午後,街上人頭攢動,尤其多的是孩子,三五成群的在街上無目的的遊蕩。對了,現在有周末了,剛頒佈的新規定,除了視窗單位,每週都能休息一天。 在過去的很多年裡,城市裡所有人都是365天,天天在崗,農村裡,即便是大年三十,和大年初一,早上六點出工的大鐘也會按時敲響。 東北天寒地凍,大冬天的能有啥活,活就像海綿裡的水,只要擠總還是有點的。 刨糞,生產會員們抿著大棉襖,腰裡繫著一根麻繩,棉襖裡面沒啥可穿的,是空心的,不繫個繩子,逛裡逛蕩的四處漏風。 帶著狗皮帽子,拎著大大鎬,口吐著白氣和遇見的人打招呼,天還沒亮就到了生產隊累積了一年的人畜糞便的堆積處。 吐上一口唾沫在手心,雙手一搓,把鎬掄圓了,一鎬下去,刨出一個白茬,掉下一小塊五穀輪迴之物,碎屑四濺,均勻的灑向周圍的每個人。 一個生產隊的大糞,村裡的壯勞力能刨一個冬天,其實只要等到化了凍,這些活,用不了三五天,大板銑就都搓走了。 梅庭深住了一個月的院,這正月都出了,富裕大隊的糞估計也刨了大半了。 因為是週末,家裡人都在,之前桃夭夭給家裡也打過電話,說梅庭深出院了,她今天下午會回家,所以一大家子人都在齊刷刷的等著她。 失而復得的茵茵寶貝,還沒在家住幾天,就去管那個臭小子了,一去還就去了一個月,誰不是想得抓心撓肝的。一想到那個搶走了他們寶貝的人,氣不打一處來。 殷遠:那個臭小子今天要是敢來,就給他點顏色看看。 殷豐:那個臭小子今天要是敢來,就給他點顏色看看。 殷渥:那個臭小子今天要是敢來,就給他點顏色看看。 殷昌:那個臭小子今天要是敢來,就給他點顏色看看。 殷愉:那個臭小子今天要是敢來,就給他點顏色看看。 殷國平:那個臭小子今天要是敢來,就給他點顏色看看。 殷老爺子:那個臭小子今天要是敢來,就給他點顏色看看。 白未曦:小梅子今天要是能來就好了,我看看長得啥樣。 梅庭深,一家八口人,總有一個歡迎我。 梅庭深提著菸酒糖茶四樣禮物走入客廳,成功收割了十六道視線。 桃夭夭:我在這,我在這,我不香了嗎?居然沒有一道視線是看向我的。嗚嗚嗚...... 有也是兩道好嗎? 不過,這詭異的氣氛還是要靠小桃同志來打破:“大家都在啊,呵呵,呵呵,我回來了,爺爺,你有沒有想我,呵呵,呵呵,爸爸你今天休息啊,呵呵,呵呵,媽媽,你現在感覺怎麼樣?呵呵,呵呵,大哥、二哥、三哥、四哥、五哥,你們工作忙不忙?” 桃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