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 對,現在他們這種關係,只能是一夜無話。 梅庭深本來是要送桃夭夭回富裕大隊的,然後再返回濱市和松江縣繼續自己的事情,現在桃夭夭不讓她來回跑了。 “你直接留下來該幹啥幹啥吧。”桃夭夭收拾著自己零零散散的東西,“我和李正志一起回去就行了。” 嚶嚶怪梅庭深一秒上線:“夭夭姐,你要把我拋棄了嗎?你這是喜新厭舊嗎?嚶嚶嚶。” 桃夭夭都快把他這個狀態忘記了,雖然他也是時不時的就要撒個嬌賣個乖,但是已經好久不變身了。 她搓著胳膊上的雞皮疙瘩,嫌棄的說:“你要是能好好說話你就說,不能好好說話你就閉嘴。” 梅庭深不敢再嚶嚶嚶,他夭夭姐都怒了:“哼,桃夭夭,你果然變心了。都嫌棄我了。”說完還一扭身,妖里妖氣的,但是,你就是覺不出來違和,也真是奇了怪了。 “來回跑耽誤時間,你快點把工作都做完了,到富裕大隊去安心的多陪我幾天,我還有事情要你做呢。”桃夭夭把心裡所想的告訴梅庭深,要不這個傢伙這個勁兒是很難過去了,她還真是無福消受。 “李叔和蘭姨是官配,誰都拆不散那種,把你的小心眼收起來,做個好漢子不行嗎?”桃夭夭東西收完了,走到梅庭深面前,用一根手指戳梅庭深的胸口。 即便是再沒有時間,就算是壓榨睡眠時間,桃夭夭也沒有停止練習永春拳和內功心法,這一根手指頭戳得梅庭深,還怪疼的。 雖然不知道桃夭夭說的官配是個什麼東西,但是大致意思他是瞭解的,哦哦,原來這個李正志已經有物件了,那他這醋吃的有點不值當了。 “行,我爭取用最快的時間做完工作,和你會師富裕大隊。”梅庭深把幾件行李往肩上一扛,和桃夭夭一起出了招待所房間。 “你現在怎麼也算是大傷初愈,身體還是第一位的。不許不睡覺,也不許耽誤吃飯,要是被我發現你瘦了,或者是身體被掏空了,看我怎麼收拾你。”桃夭夭一邊走,一邊嘮叨。 “掏空我身體的只能是你桃夭夭。”梅庭深小聲的嘟囔。 “你說啥?”桃夭夭感覺沒聽到好話。 “報告夭夭姐,保證完成任務。”梅庭深這一句話說得聲音很大,字正腔圓,引得服務員和大堂裡的幾個客人都看了過來。 兩人這才意識到這是公共場合,趕緊拿著大包小包的東西,灰溜溜的出了招待所,上了門口李正志的車。 梅庭深把桃夭夭拜託給李正志之後,自己拿著隨身的小挎包,在合適的位置下了車,做自己的工作去了,李正志開車和桃夭夭一起回松江縣。 他們要先去那個深巷,看看芷蘭。 桃夭夭一走兩個月,芷蘭的治療現在處於半停滯狀態,西藥還繼續吃著,但是中藥和針灸都停了。 兩個多小時後,車停到了深巷的巷口,桃夭夭提著醫療箱,和李正志走進巷子,這個醫療箱是師傅程雅茹送給她的,裝她的脈枕,銀針,金針,還有一些常用的醫療裝置和藥物,還是很方便很衛生的。 雖然她並不打算靠行醫來吃飯。 再見芷蘭,她依舊在窗前繡花,穿著一件茈藐色的棉旗袍,旗袍的胸口和比下襬處都繡了同色系略深的小花朵,很是雅緻。 人常說紅配綠狗臭屁,臭狗屎一塊紫,就是說紫色是最不好穿搭的,最挑人,但是穿到芷蘭的身上,就像披著一塊紫色的霞光,美得讓人嘆息。 看見有人走進來,芷蘭抬起頭看過來,就是這一眼,足夠說明她已經有了很大的進步,眼睛裡有了光彩,並且,會被別的事情吸引注意力,雖然還是不肯開口說話。 她彷彿還認得桃夭夭一樣,對她露出了一個極淺的微笑,稍縱即逝。 李正志:你想多了,那是對我笑的。 桃夭夭給她號脈,她也安靜的配合,她的脈象讓桃夭夭在心裡鬆了一大口氣,如果她不離開這兩個月的話,那芷蘭的病可能已經好了大半了。 真是對不起她了。 施了一次針,開了方子,制訂了接下來的治療計劃,芳姨那邊已經做好了午飯。 吃過飯,桃夭夭想自己回富裕大大隊,也不是很遠了,還有公交車,“李叔,你把我送到汽車站就行,我做大客車回去,就別麻煩你跑來跑去了。” “算了吧,你這些行李,人家要你幾張票啊。你這丫頭別那麼懶,給工藝品廠多設計幾樣產品,你李叔我天天給你當司機都行。”李正志提上她的醫藥箱,大步走在前面,不容她質疑。 “我正好也要去廠裡看看,省裡那邊催貨催得緊,多少個地方等著用外匯呢。”李正志說完白了桃夭夭一眼,這個不務正業的小丫頭,一走就是兩個月,這兩個月,他都快被催死了。 “行,李叔,我今晚就是不睡覺也給你想出來幾個,你看行不?”桃夭夭又皮上了。 “你睡好了再想就行。”要是知道她不睡覺給他幹活,那個梅同志就得要他好看,那氣場,就是他這多年混跡黑市的,都覺得有點瘮人。 不過,想不通那樣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