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庭深是在凌晨回到京市的,回到家也就梳洗了一下,就來到桃夭夭家等開門了,所以也沒吃早飯。 桃夭梳洗一番,換了衣服再下樓時,大家都在餐桌前等著她了。 桃夭夭裝作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坐下吃飯,反正她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吃完飯和長輩們寒暄幾句,兩人出了門,今天是梅庭深自己開車。 “咱們去哪兒?”上了車,桃夭夭問梅庭深,桃夭夭在心裡數,這是第幾次約會了。 “去一個你非常想去的地方。”梅庭深啟動車子。 “我有非常想去的地方嗎?我怎麼不知道?”桃夭夭笑嘻嘻的問梅庭深。 梅庭深轉頭在桃夭夭的唇角親了一下,“你有。” 桃夭夭大眼睛滴溜溜轉了轉,決定順應民意:“好吧,我有,那咱們就快去吧。” 梅庭深一腳油門,車子如離弦的箭竄了出去,七月流火的天氣,即便是早晨,居高不下的溫度也把空氣炙烤得很是厚重,呼吸到胸腔裡就有種很黏膩的淤堵的感覺。沒有空調的車子,欸,怕不是還得坐上好多年。 離開軍區大院裡濃蔭翠蓋,往市內開的路上都是新種的小樹,更顯得陽光明晃晃的熱辣,好像兩個人此時熱辣辣的情感。梅庭深要製造驚喜,桃夭夭在等著驚喜。 戀愛中的人頂著大太陽約會也會覺得氣候舒適宜人。大約開出去十幾分鍾後,桃夭夭莫名覺得這路有些熟悉了。 能不熟悉嗎,天天來看的西紅柿,不是也走這條路嗎?難道梅庭深要去看西紅柿?他們倆的感情什麼時候這麼好了?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這時候,車子忽然停下了,哎,這不是派出所嗎?而且是荊任所在的派出所。梅庭深唱得哪一齣呢? 這就有意思了。 “夭夭姐,你等我一下,我馬上就回來。”梅庭深都沒等桃夭夭回話,跳下車就進了派出所,也就幾分鐘的的時間,桃夭夭正抻著脖子想刺探一二的時候,梅庭深回來了。 “咋來了我最想去的地方,反倒不讓我下車呢?”桃夭夭看著梅庭深的眼睛問,想看出點啥。 梅庭深啟動車子,“現在去的才是你最想去的地方,我的夭夭姐,坐好了,出發嘍!” 梅庭深的語氣中飽滿的情緒,似乎也有點影響了桃夭夭,桃夭夭此時的心裡已經有點小期待了呢。 車子只開了幾分鐘就停下了。 梅庭深下了車,開啟桃夭夭一側的車門,牽起她的手說:“夭夭姐,請下車。” “滾。”桃夭夭給他一記白眼:“好好說話。” 梅庭深無聲的笑了,他的夭夭姐越來越不吃他這一套了,這可怎麼辦呢? 那就放肆一下吧,以他敏銳的感官感知了一下週圍,這大熱天的,衚衕裡一個人都沒有,他鬆開桃夭夭的手,一手手插入她的腋下,一手插入腿彎,一個用力,把桃夭夭抱入懷中。 “不喜歡我裝彬彬有禮,那我就本色出演了。”他把桃夭夭一個公主抱抱下車,轉身用臀部關上車門,抱著桃夭夭大步流星的就往衚衕裡走。 現在這個時代也沒有熱褲,也沒有超短裙,桃夭夭今天穿的是一件白襯衣和一條千鳥格的揹帶褲,所以,嚴嚴實實的,談不上走光。 巷子很深,可是卻一個門都沒有,左右都是圍牆,看來,這巷子裡都是大戶人家啊。 然後,梅庭深的腳步就停在了一座大門的前面。門前有兩個石獅子,還有拴馬柱,上馬石。事實上這兩個石獅子和別的東西,已經被收到院內很多年了,所以才儲存完好,這是最近政策變了,為了證實它的完整性,讓房子好賣,才又把這些東西重新歸位的。 桃夭夭扭著頭看這個大門,覺得有點熟悉是怎麼回事?再仔細看看,門邊上貼了一張已經褪色的紅紙,上面寫著“二號院”。 記憶中的那些圖片瞬間鮮活起來,這是她的夢中情院啊,啊啊啊啊,怎麼到這來了。 “放我下來,快放我下來。”桃夭夭在梅庭深的懷裡掙扎,她要摸摸這獅子,這柱子,這門上的釘子。 “第一次來,讓我抱你進去。”梅庭深把桃夭夭抱得更緊了。“襯衫口袋裡有鑰匙,你自己來開門。” 桃夭夭的眼睛已經看到白襯衫口袋裡隱隱的鑰匙輪廓,她抬起手拿了出來,梅庭深已經抱著她上了臺階。 想象中鏽跡斑斑凝滯難開的大鎖,在桃夭夭的手裡咔噠就開啟了,異常的順滑,半躺在梅庭深懷裡的桃夭夭略一用力,兩扇厚重的紅漆大門在她面前緩緩開啟,一幅畫卷也在她的眼前慢慢的展開。 梅庭深抱著她走過垂花門廊,門廊裡有笨重的木板凳,幾多年前這裡是坐著看門的小廝或者忠心的老僕吧。 左側是曲折遊廊,掩映在翠竹叢中,右側是抱廈花廳,軒明場淨,富麗堂皇,院中甬路相銜,山石點綴,正對著的正堂,雕樑畫棟,琉瓦飛簷,大氣雄渾,巧奪天工,那花稜木的窗子,蹲著小獸的飛簷,繪著彩繪的屋簷,粗細均勻的廊柱,無一處不精華麗,無一處不美輪美。 院中有幾棵巨大的芭蕉樹,綠柳古松在院牆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