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長生沒有做聲,只是嘴角露出淡淡的笑。
柳兒想起一件事情,“長生哥哥,我學會術法了,很厲害的。”
陸長生說道,“哦,虛靖開始傳授你龍虎山道法了?”
“你學的是什麼厲害的術法啊?”
柳兒從兜裡拿出還睡得正香的小白,“長生哥哥,你看好了!”
“去吧,小白!”
說完,柳兒將小白往城樓下一扔。
陸長生大驚,“小白……”
受驚更大的是小白,明明睡得很香,突然從溫暖的兜裡出來,還來不來打個冷顫,突然感覺已經飛出去了。
待它睜開眼睛,便發現自己身下是高高的城樓。
“吱!”
小白髮出驚恐的叫聲,然後四爪亂動,身體便展開,開始滑行。
待平穩了身子,小白便朝陸長生方向飛來。
陸長生正要伸手去接它,柳兒大喊一聲,“小白,回來!”
小白在空中旋轉,然後心不甘情不願地回到柳兒的手中。
柳兒開心地向陸長生炫耀,“長生哥哥,你看到沒有,是不是很厲害啊?”
陸長生瞪大眼睛,看著興奮的柳兒,還有一臉委屈的小白,“虛靖教你的龍虎山道法就是這個?”
“扔小白?”
柳兒摸著小白的小腦袋,“這可不是扔小白啊!”
“是我念了咒語,與小白心神同一,然後能將小白的威力發揮到最大。小白不僅能飛,而且速度很快,可以悄無聲息地飛到敵人面前突然抓他一把,會將敵人抓出五條血痕!”
“殺的敵人措手不及,是不是特別厲害?”
陸長生知道這是虛靖教給柳兒的小把戲,相當於柳兒和小白的遊戲,“嗯,的確很厲害。”
“柳兒,風大了,你鼻子都凍僵了,早點下去吧,回去烤一下火。”
柳兒蹦蹦跳跳地走了。
陸長生轉身看向城樓東邊,有一個筆挺的身影站在那裡。
筆挺,有些消瘦,白鬚飄揚,顯得整個人有力,滄桑。
“廖將軍!”
廖華朝陸長生點點頭,然後走了過來,“柳兒這小丫頭很可愛啊!”
陸長生說道,“是啊,她出生後父親就戰死了,前不久母親也被殺害了。可是她很堅強,很頑強,很樂觀。”
“每次看到她,我都覺得這世界還是很好的。”
廖華看著陸長生的眼睛,“像柳兒這樣的人,才是你守護的真正意義。”
陸長生看著廖華,感覺他還有話要對他說。
廖華繼續說道,“大漢這個天下,曾經的朝廷爛到了極點,哪怕是老王爺、郡主他們想救都救不了,也救不活。”
“這就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這些人,不值得去救,不值得你守護。而像柳兒這樣的人,像蜀中這樣的地方,這裡的百姓,才是值得去守護,值得去用性命去拼殺的。”
陸長生點點頭,“是啊,當初在離陽城的時候,我的心中便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不能讓離陽城的百姓被殺掉,就是要讓他們能活下去。”
“很多人死了,很少的人活了下來。現在到了蜀中,到了大邑,我才發現,我需要守護的人越來越多了。”
廖華笑了笑,“我記得你那軍師說過一句話,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這句話細細品一下,很有道理啊。”
“陸長生,姑且不論你是不是武王的血脈,只說你現在帶著遠征軍,帶著大邑的百姓抵抗北莽大軍,你身上的責任就越來越大。”
“因為你一旦敗了,一旦退了,還有數十萬的百姓就失去了屏障,只能任由人宰割,任由人屠戮。”
陸長生的眼眸有複雜的情愫,“可是,我們和北莽的實力相差太懸殊了。”
“他們的兵馬,他們的武器,他們源源不斷的後續軍力,我們遠遠比不上。”
“我知道郡主已經盡力了,因為聞太師在漢中投入的兵力,遠遠超過了蜀中所能承受的範圍。可是老王爺依舊沒有退,蜀王依舊沒有退,蜀中的將士依舊在不顧一切地拼命。”
“可是我們退了,我沒有能夠守住涪陵城,現在,我心中沒有一點把握能守住大邑城。”
廖華走到陸長生身邊,看著這個才十七歲的遠征軍頭領,他還是個少年啊,可是他的眼神,他握刀的動作,以及他舉起霸王刀殺敵的時的霸氣側漏,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