殯儀館的車將媽媽帶走,接下來的一切就由丁麥和白瑪來處理。 於樹從媽媽去世後,就開始寸步不離的跟著我,生怕我會一時想不開。 蘭庭的房子還沒賣給老齊,但這是遲早的事情,因為我還需要藉著老齊的手,給這家人一個教訓。 “晚上我們不去丁叔那邊了,我們在這裡做點飯,簡單吃點”。於樹從身後摟著我,輕聲道。 “好”。 “想吃什麼?” “雞蛋麵吧!” “好”。 於樹去做飯,我找著衣服去衛生間裡洗澡,這幾天一直在醫院裡待著,渾身都是一股濃烈的藥水味。 浴缸裡放滿水後,直接躺在裡面,這一刻只覺得渾身都在放鬆。 於樹煮好面,在門口等了好一會兒,聽著衛生間裡沒有聲音,便走到門口喊了一聲。 裡有沒有聲音傳來,於樹慌忙開啟衛生間的門,卻發現我將腦袋埋在蜷曲的膝蓋上,小聲啜泣。 “秋天!”於樹心疼的走過去,拿了條幹淨的浴巾披在我身上。“秋天,想哭就哭吧!” 我低著頭,卻不敢放聲大哭。“她說,不想讓我在她死後哭,我要聽她的話”。 於樹眼眶瞬間發燙,淚水止不住的滑落,伸手穿過我的膝彎,一手摟著我的腰,將我從浴缸裡抱了出來。 我趴在他的肩頭,淚水大滴大滴的落下。 深夜,於樹從背後摟著我,溫熱的呼吸撲在我的後脖頸上。 我知道他沒有睡,便喊著他:“阿樹”。 於樹立馬“嗯”了一聲,手中的力度加深,將我往他懷裡帶了帶。 “我媽媽一個人在殯儀館一定很害怕,她以前很怕黑的,現在卻要她一個人待在那裡”。 我聲音平靜的說著,身後卻傳來深深地嘆氣。 “現在,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和我血脈相連的人也離開我了”。 “秋天!” 於樹打斷我的話,他將我轉了個身面向著他,抬手撫摸著我的頭,溫柔的哄著我:“我們都會離開這個世界的,只是阿姨比我們早先一步,我相信她現在一定過得很好很好,她不用再受到痛苦了,也許她現在已經和叔叔見面了”。 “我好想她,我······”。哽咽聲加重。 “我現在很想去找他們,我想和他們在一起”。 於樹將我摟進懷裡,壓著嗚咽的聲音。“秋天,不準有這種想法,你答應過阿姨要好好活著,你要和我結婚,還要給我生孩子,你不能想這些”。 “阿樹,我怕!我真的很怕!” “秋天,我一直在,你不要怕”。他低頭吻著我的額頭,給予我最大的安全感。 “秋天,你還有我,你不能不要我”。 ······ 第二天一早,於樹突然驚醒,下意識的便伸手摟住懷裡的人,看著身旁的人靠著他的胸口,閉著眼睛還在睡,緊張的心頓時放下。 輕手輕腳的從床上起來,拿起手機出了臥室。 看了眼手機上的來電顯示,丁麥半小時前打了三個電話過來,便趕緊回了過去。 “丁叔怎麼樣,傷的嚴不嚴重?”於樹緊張的問著丁麥。 “就是破了點皮,我要報警,我爸就不讓,現在這一家子就在這耗著”。 “行,我和秋天說一聲”。於樹說完,便要回房。 “怎麼了!”我聽見聲音從床上起來。 於樹拿著手機,一臉難堪的看著我。“秋天,你姥姥姥爺一家現在在丁叔那邊鬧,非要見你”。 我苦笑一聲,抬眸看向他說:“阿樹,我家裡的事情這麼複雜,你如果哪天后悔了,我也不會怪你的”。 “你在說什麼?”他走過來,蹲到我面前,抬手撫摸著我的臉頰,指尖擦掉我眼角的淚痕。“不管怎麼樣,我都不會放手,我要和你共同面對這些事情”。喜歡高原上的星星()高原上的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