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就被於樹折騰起來,似乎是在報復昨晚故意撩撥那事。 集市離住的地方很近,於樹拎著菜籃子,一手牽著半死不活的我,迎著朝霞,走到很有民族風味的集市裡。 四周是熙熙攘攘的人群,擺攤小販大多都穿著白族服飾坐在路邊售賣。 “中午想吃什麼?”他問。 我打著哈欠,掃了眼四周攤位上擺放的五彩斑斕的果蔬。“你做?” “昂,那不然呢?你又不會”。他說的理所當然的。 我撇撇嘴,卻看見賣生鮮食品門店門口放了個冰櫃,用下巴指了指。“去買點半成品吧!這個不管你怎麼做,都不會難吃”。 於樹無語的看我一眼,直接拉著我走過生鮮店,直奔肉店。 “哎哎哎!素菜你都做不好,你還想做葷菜,拿我當小白鼠呀!”我扯住他的手臂。 “你不說了嗎!總要去學會”。他力氣大的很,就像我在跟個電線杆子拔河。 最後買了塊牛肉,還信誓旦旦的告訴我,一定會比他阿爸做的好吃。 經過一個阿婆的小攤,攤上放了一堆野山莓,青的紅的都有。 “金花,你嚐嚐,早上剛摘的,甜的很呦!”阿婆招呼著我嚐嚐。 金花,白族對女孩子們的稱呼。 我朝她笑笑,搖了搖頭。 於樹卻不客氣的拿起一顆,吹了吹,放進嘴裡嚐了嚐。“是挺甜的”。又拿了一顆青的放在我面前,學著阿婆的語氣。“金花,嚐嚐!” 我瞪他一眼,看了眼他手裡的果子,以為就是這種品種,想都沒想,張嘴吃了下去。 酸澀感頓時在口腔蔓延。我皺著眉頭,五官扭曲,將山莓吐了出來。 阿婆笑著看著我倆。“這個阿鵬哥,壞的很呦!” 阿鵬哥,白族對男孩的稱呼。 “你想死嗎?”我壓低聲音瞪他一眼。 於樹卻笑的開心,對著阿婆道:“阿婆,我們買點這個山莓”。 回到民宿,樓下阿婆正在門口摘菜,見到我們時,朝我們揮手打著招呼。 “趕集回來啦!” “昂,對”。我面向阿婆,回應她的話。 阿香姐說,她平時要帶孩子,週六週日才來這邊,有客人訂房就會過來一趟,大多都是她媽媽在這邊看著。 老太太除了聽不見,說話什麼都很正常,平常溝通也是看人唇語回答,溝通起來,根本不費力。 “樓下阿婆和我奶奶真像”。我倆進到房間。 於樹接過我手裡的菜。“想奶奶了?” “去世多少年了,也不太想了,就是看到樓下阿婆,才想起來”。 走到沙發旁,直接躺了上去。 “等回去了,我帶你去看看我的奶奶吧!”他說。 “在哪兒!” “跟大伯家住,在那曲”。他一邊收拾著剛才回來的菜,一邊和我說著話。 “行啊!”我平躺在沙發上回答。 “到時候啊!我在帶你去趟納木錯,你不是一直很想去看看嘛!” “好!” 睏意襲來,漸漸睡了過去,於樹後面說的話,一點也都沒聽進去。 “馬上就到賽馬節了,到時候帶你去看看,好不好?” 於樹說完,朝著沙發看去,只見沙發上的人側躺在那,沒有回應。 清水衝了衝手,用著毛巾擦乾,走到沙發前看到已經熟睡的人。 “睡得還真快啊!”於樹寵溺的低頭親了親後,進到臥室抱了床被子蓋上。 再次醒來,已經是中午了,鼻尖傳來飯菜的味道。 “醒啦!”於樹走過來,拽著我的胳膊將我拉起。 “你做的什麼?” “紅燒牛肉,番茄炒蛋”。他回答的輕快,像是在向我討賞。 肚子確實餓了,但是不知道他能做出個啥。 “走,我們吃飯”。他直接穿過我的膝蓋,將我橫抱到餐桌前。 桌上放著兩盤菜,一盤黑乎乎,一盤白花花。 “今天的肯定好吃,我按照我爸給的食譜做的”。於樹將米飯遞到我面前。 那牛肉乾巴,切的老大一塊,光看著,就能猜到今天牙籤能用斷幾支。 番茄炒蛋,番茄恨不得是一整顆丟進去炒的。 算了算了,看來以後還得自己學做飯。 “考慮好了嗎?先吃哪個?” 我吞嚥著口水,試探地問他。“我能,不吃嗎?” 話音剛落,他直接耷拉下臉,夾起一塊牛肉放進我碗裡。“吃,必須吃!” 看來今天是跑不掉了。 我咬著牙,夾起牛肉,最後一咬牙直接塞進嘴裡,嚼了兩下,“咕嘟”嚥了下去。 “好吃,好吃”。我不給他問得機會,直接誇讚。 “好吃就多吃點”。他一連給我夾了好幾塊。 王八蛋!我在心裡罵他。 “你不吃啊!”我見他沒給自己盛飯。 “早上吃的米線到現在都沒消化,不太餓”。他摸摸肚子。 “哦!” “你先吃點,我去給你洗點水果”。 他轉身走到廚房去,背對著我站在洗菜池旁洗著水果,我趕緊將牛肉挑出來,找著地方藏。 垃圾桶不能丟,被發現了可就完了。 最後沒辦法,只能包進紙巾裡,塞進外套口袋裡,等一會找個合適機會出門,再丟掉餵狗。 “這個紅色山莓很不錯的,吃了對身體也很好”。他一邊說著,一邊將野山莓拿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