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和沒事人一樣,只靠著薄薄一層的絲巾,眼神凝光,似是定要從這屍體裡找些什麼。
崔曜戰場上聞過很多人血味道,也耐不住這氣味燻人。眉目緊皺,扯住人的頸邊衣角就往外拉。
大理寺後一面嫌少有人問津的竹道上。環顧四周無人,崔曜停下腳步,將胸徑中放置的帕子遞給他,言簡意幹道:
“查一下,帕子什麼來頭?”
“崔子容,這就是你求人的態度?”
寇白衣暗自翻白眼,退下熨套後鼻子一翕動。
他的嗅覺向來靈敏,曾也對香料產生過興趣,三分鐘熱度後也就熄滅了,可對香他也是小有研究過,還沒有一種讓他分辨不出任何香料的。
有趣。
寇白衣眉首一挑,忽然產生了些興趣,接過帕子仔細打量,“這東西你哪來的?”
哪來兒的。
崔曜自然不會說是遇到賀姑娘,在她身上掉出來的,只囫圇解釋說是在蘇府撿來的。
寇白衣嗤聲,將帕子甩到身上,邊說邊往回走:
“你要是不對兄弟說實話,這找人的功夫還是你自己花吧。”
他知曉自己和賀姑娘的事情,不瞞也無關緊要。崔曜看著懷中的帕子凝眉道:“這帕子是從賀姑娘身上掉出來的。”
“賀姑娘的帕子?這麼說你找到了賀姑娘了?可是你現在家有嬌妻...還收人家的帕子,這可不是君子所為。”
寇白衣的話讓少年的眉目越擰越深,忍住想打這人的念頭,他解釋了下前因後果,沉聲:“賀姑娘所找之人和行蹤也許和這帕子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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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曜回府後就被王夫人拉道廂間訓了一頓。
他娘將他的罪狀一件件數落。
她的兒媳婦在他走後就纏病不起,雖然是聖上旨意娶的人,到底是個閨秀小姐,沒惹事也沒欠他們崔家的,更沒欠崔子容的。
回到東廂居後,少年的面色比往常更冷了些。
剛想跨進門檻時,聽見一聲虛弱討好的“喵”叫聲。
月光沐浴下,謝青嘉只覆了件輕薄露褐色披風,她蹲在角落裡。面前是一隻貓咪,和半條小魚。
那細長指尖正點著白色頭間一點黑的貓咪額頭,有一搭沒一搭的,動作輕柔得像風。
崔曜從她的手指尖滑向她此刻的神情,竟有些與月同輝的清冷,只是這清冷的眸落在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