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哥哥的氣,嘟唇委屈,她自幼味覺就不太好,聞來聞去只有這李嬤嬤燻得帕子能聞見。
可哥哥都這麼說了,她只好將帕子收好,餘光卻搖晃和謝青嘉此刻有些探尋的視線相接。瞬間,她心間的厭惱勁無法控制,哼聲彎腰又出了船。
“謝小姐,小妹自幼嗅覺弱於常人,家中奶孃想盡辦法合香薰,味道就重了些,若那帕子的味道燻了你,蘇某在這裡帶小妹替你道歉。”
蘇沢銘歉意真誠,一副君子做派,這大概是真正的世家公子,於她認識的幾個男子都不太一樣。
謝青嘉笑著,緩緩搖頭:"無事的。"
其實,怎能無事?
異香難尋。線索一下引到了蘇府的嬤嬤身上,於她調查父親身世有重大關係。
只是她如今是閨秀小姐,冒然追問定然起疑,所以只能靜觀其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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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很快就靠岸,謝青嘉幾人先後上岸。
一批文人書生邀蘇沢銘約詩,故他向其餘人欠眼先行而去。
這裡掩著河道,通向了京外的一處廟宇。廟宇旁建著閣樓,閣樓外開著幾十裡梨花,走上樓,連樓閣上都鋪滿白色的花瓣。
謝青嘉不禁感嘆。這便是他們武人無法做到的高雅了。
樓閣上已經備宴多時,蘇沢棠向那做戲談笑有度的夫人急急小跑過去,抱住她的脖子撒嬌:“娘,我來了。”
蘇夫人裝著怒意,輕輕拍打了一下她的手背,眼神示意著她和一旁溫雅藏笑的夫人:
“瞧著,王夫人在呢,還在這和我皮。”
“小姑娘,調皮一些又有何妨,論調皮,能比我家二郎更盛?”
那高華端莊的夫人掩唇一笑,看上去歲月無痕,風華依舊。
談及二郎,她回首一愣笑開了眼,呼手著崔曜,喚他來。
“二郎,前腳剛談起你,後腳這便來了。”
崔曜冷著的一張臉,倒也春光消融了一瞬,垂首乖順得喊了一聲“娘”。
後眸子一垂,唇翹起,暗有所指得來了一句:
“孃的氣色如此好,哪來的病,看來孩兒不得不回去責罰這胡亂傳信的下人。”
說完這道,轉身就走。
王夫人面龐收了幾分溫柔,聲音微冷,讓其站住。
她這兒子隨著裴將軍一回來一次家都未回過,不是無所行蹤,要麼就成日宿在都尉府,哪兒還把當孃的她放在眼中?王夫人這才想了法子,道自己病了,誘著他回來。
誰知道,他又突然來了這踏春宴。
蘇夫人施應香最體察人的情緒,她柔言安慰著王夫人讓其消氣,說小兒都這般意氣用事,一邊又向著蘇沢棠使眼色,笑道:“棠棠,你不是說不會騎馬嗎?正巧今日踏青,樓下有兩匹馬,讓二郎好好教教你。”
蘇沢棠聽這話,自然高興,她下意識得去看崔曜,可這次阻撓的不再是他,而是一向帶她溫和的王夫人。
王夫人雖然與尚書夫人交好,卻深知施應香此人當年欺辱正室,深知其遠不死麵容在這般溫和,上位的手段的多得很。平時與她交好也只是交面不交心。
施應香的意識很明顯,她是在撮合自己女兒和二郎。
可她明知二郎身有婚事,聖上御賜。
王夫人打斷蘇沢棠的喜悅湊近,目光忽然移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