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得一跳,後頗有些幸災樂禍,火上澆油之意,
“放心吧,嫂子的師兄只是這武館裡的小教頭,哪能和威風凜凜的崔小將軍比啊。”
“少貧嘴,寇謹。”
少年將杯盞落下,千里人不近的清寒從他的眉眼裡散開,再然後,那微眯的鳳眸緩緩移向茶盞青瓷杯,腹指揉捏,似要把那杯身揉碎。
上次姚枝被崔子容劫走,寇白衣派人多次搜查都無果,一口怨氣在腹中怎麼還消不下去。幸好最終還是讓他順利將繡莊裡其他人抓獲剿滅。
如今,寇白衣本來想與人打一架,可他的武功不及崔曜,崔曜又是個任性的莽夫。又忽然想起作早與他爹一同退朝來到寇府後,崔尚書臉上鐵青的摸樣。
“行行行,本公子閉嘴...”
他治不了他,自有人能治得了崔曜。
想罷,他攤手釋然了。
許久,等菜上齊後,兩人僵硬的氣氛稍霽。
崔小將軍薄唇微啟,他知道寇謹一直在生自己的氣,終於開口。
帶著些不自然的歉意語氣:“姚枝的事是我對不住你,我自會給你一個交代。”
崔小將軍不常和人道歉,也不常做錯選擇。但是面對喜歡的人總是缺根筋,他自己也無法壓抑住自己幹蠢事。
“寇謹,我有一位朋友有問題須請教你。”
“是關於女子的,想來你比我瞭解。”說道這裡的時候少年不自然得輕咳了幾聲嗓子。
對面的寇白衣夾起一塊肉,聽到此,手頓住。
他可心知肚明他這兄弟的朋友是誰,只看著滿桌佳餚,挑眉:“女子的?說來聽聽。”
崔小將軍放下難得的扭捏開口:“我的那位朋友,他原先對一女子一見傾心,只可惜家中早有婚配,後來——”
寇白衣忍不住搶言道:“後來你又喜歡上了謝姑娘了是吧。”
崔曜:“.....”
“寇白衣,你聽清楚了嗎?小爺我說的是我的朋友,怎麼又成我了!”
崔曜被踩中心事,鳳眼瞪起。
明明耳廓飄紅,嘴卻咬得極其硬。
不想說是自己,扯個幌子都這麼顯眼。
寇白衣覺得明眼人都能猜出崔曜再說自己,可不得不說他這兄弟有時候真的小孩心形幼稚得可怕。
“你聽錯了,是你那位朋友。”
他哄孩子似的順著他的話,搖扇眯眼忍著耐心,繼續笑道:
“不過你別怪兄弟對你那朋友嘴雜,聽你這麼說你,你這朋友吃著碗裡的,又要鍋裡的,可謂稱得上一聲不負責任的偽君子。”
竹筷掉落,細弱可聞。
聽了寇白衣的話,崔曜臉上異常得看不出神情,藏在袖中的手卻越捏越緊。
最後,他叫了小廝來結賬。
正到了結賬時刻,少年頎長身姿跳出寇白衣的平直視線,丟下一句冷冷的“自己結賬”便即刻消失。
福來春是京裡數一數二的酒樓,專供些達官貴族賞食,這菜錢自然貴,可崔家不是小家小戶,這場飯本來是他請的,如今變可為主。
無奈之下寇白衣只能自掏腰包,只追尋著樓下那騎馬蹦走的少年,嘆息搖頭。
有些事,還是要他這個傻兄弟自己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