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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姑娘這是怎麼了?怎麼回來一趟就魂不守舍的?”染色的工人看著阮初歲的背影,疑惑得戳了戳身旁人的胳膊,聲音也壓低了些許。
身旁女工聽此低頭捆著布料的手沒停,心不在焉得回答著,“我哪曉得,說不定是看見大理寺結案文書了吧。”
本以為這樣敷衍得回答能讓對方消停些,卻沒想到她倒是越說越來勁了起來。
那人手捆著布料,湊到她身邊,神秘兮兮得開口,“城內現在都傳得沸沸揚揚,說阮家大火就是一場意外,不少人都暗地裡說阮家小題大做在博取關注呢。”
聽到這話自己就不樂意了,那女工連捆繩力度也稍重了些許,“他們那些人就是嘴巴碎,阮小姐都已經這麼慘了,說的這叫什麼話。”
聽到這話那人也是連連點頭表示贊同,“對啊,不過阮家到底是背靠皇家,那些人怎麼就這麼大膽,居然敢明著來議論,也不怕陛下怪罪?”
女工聽到這話倒是心下一驚了起來,覺得再這麼聊下去必然會說出什麼不得了的話來,要是被別人發現也不妥,便直接止住了話頭。
“宮裡的事也不是我們能議論的,做好你手頭工作吧。”
見身旁人都這麼說了,那自己也不好對此再八卦什麼,撇了撇嘴後便重了手上捆繩的力度。
也就是這時,她的面前突然就籠了一片陰影,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阮姑娘此刻在哪?”
工人抬起頭去瞧,就對上一雙極冷的眸子,小夥子模樣倒是俊俏,但這語氣卻冷冰冰得厲害。
不過看衣著也應當非富即貴,到也不敢太過造次,便恭敬道:“阮姑娘此刻應當在後院吧。”
那人在聽到答覆後欲轉身離去的腳步突然一頓,低頭看著女工,一字一句道:“我倒是不知道,阮家的工人現在都能如此妄議主子了。”
在聽到這話後那女工都不敢抬頭直視對方,立馬尷尬得垂頭道歉,“都是我的錯,我不該私下議論小姐家事,還請大人不要告訴小姐……”
那人看著對方俯身道歉的模樣,也只是冷哼上一聲,對此並沒有多言,而是拂袖而去。
不少女工都注意到這邊的異樣,見此都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她怎麼了?”
“好像是議論小姐家事被發現了,阮小姐平日裡待我們這樣好,她怎麼能這樣啊……”
“就是就是,還被當場抓住了,丟死個人,以後也不能再這做工了吧?”
“誰知道呢。”
……
眾人議論的聲音四起,當事人則只是低頭抓著盆中的布料,臉上也因為羞愧而一陣火燒火燎。
又是羞愧又是悔恨,交織在一起,讓她都有些抬不起頭。
後院正中的那棵銀杏葉已經開始泛黃,扇形的葉片隨風飄下,在日光下像是一隻只翩躚的鳳蝶。
而在銀杏樹下,他一眼就瞧見坐在石凳上的人,身邊的石桌上還放著一份文書,上頭赫然寫著大理寺三個字。
在拿到結案文書後,阮初歲其實都不敢親手開啟去看,她坐在後院中,看著眼前飄落而下的銀杏葉,目光空洞。
誰也不知道她此刻在想些什麼,那揹負許多的雙肩也瞬間垮下,身影看著越加單薄。
也就是她最沮喪的時候,阮初歲的鼻尖突然就聞到了一股淡淡的桂花香,她偏頭去瞧,就看見自己肩頭突然出現的那枝金桂。
桂花的香氣濃烈,小巧的花朵開成一團,瞧著也是喜慶,她順著枝頭的方向抬頭瞧,就落入一雙溫柔的眸中。
“賀大人。”在看清來人後阮初歲慌忙想起身行禮,但卻被賀知年制止了。
搭在她肩膀上的花枝稍稍往下壓了壓,賀知年笑著開口,“此處就你我二人,不必拘禮。”
既然他都這麼說了,那阮初歲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只是此刻自己得知大理寺結案的訊息,心情實在是不怎麼好,就連笑也是勉強的。
賀知年當然能看出她此刻的心情不佳,便將剛折下的桂花遞到她的面前,語氣也是分外溫柔,“這桂花開得甚是喜人,瞧著心情也能好上不少,初歲姑娘覺得如何?”
阮初歲伸手接過他手上的桂花,微微轉了下花枝,綠葉輕顫了些許,枝頭的桂花開得濃烈,正如他所說的那樣,就這麼看著倒是心情也好了些許,“不知賀大人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本來宮內讓我來詢問冬季布匹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