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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公公客氣了。”
“嬪妾都已經在冷宮之中了。”
“哪裡還有什麼值得賀喜。”
蒲暮雨只是背脊筆直的側坐在破舊的椅子上。
她低垂著長長的睫毛，看著自己的手指。
她的修長白皙的手指上面滿是紅痕。
那是被皇后宮中的嬤嬤，一個人一根毛筆攆在她手指上，留下的。
這種懲罰是宮中最陰毒的。
看起來只是表面手指有紅痕。
實際上如果得不到及時的治療，手指骨頭留下的裂痕，會越來越嚴重。
時間久了，想治都治不好。
她那個時候年少無知。
所以根本沒有將這些傷當回事。
在三天後醒來，還以此博了陛下的憐惜。
卻不知這會讓她隨著年歲增長痛不欲生。
到了她二十九歲死亡的那年，她的手指已經輕微變形。
陰天下雨，都會疼的猶如無數鋼針扎著，自己的骨頭和皮肉。
她也是在後來成為了雨妃。
新到太醫院不知道這段過往的太醫，給自己調理的時候，說出來，自己才知道。
“小主子，您的福氣在後面呢。”
“可不能這麼說。”
“您金貴著呢。”
王福本來還以為自己這個皇帝面前的大紅人，都如此說了。
這位被關在冷宮的秀女，必定是要追問什麼的。
哪裡知道這位比他還冷靜淡定呢。
連個多餘的眼神都沒有給他。
只是一味的盯著她那雙傷痕累累的手看。
也不知道能看出來個什麼。
“王公公，嬪妾都已身在冷宮。”
“也不妄想離開了。”
“如果王公公看嬪妾可憐，不知可否幫嬪妾請個女醫官。”
蒲暮雨終於掀起了眼簾，看向了弓著身子，看起來十分恭敬地王福。
王福因為蒲暮雨的話，也禁不住多看了蒲暮雨那雙手幾眼。
他六歲入宮，幾經生死，才到了今天的位置。
對後宮裡的那些折磨人的手段，自然是門清。
他是個閹人，哪怕在後宮中，這個太監總管的位置，多麼被人巴結。
他也清楚的記得自己的身份。
自己是個奴才。
一個奴才如何能盯著，剛被主子寵幸過的女人看。
那可是大忌。
他可以在後宮裡活了這麼久，正是因為他素來守規矩，恪守奴才的本分。
不過在蒲暮雨這般說的時候。
他還是偷偷的瞄了蒲暮雨的手幾眼。
這不看還好，仔細一看。
就算是王福這個在後宮裡，跟著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