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清也知道百里逍遙討厭中草藥的味道,於是便遣人開了窗通風,自己則端著蜜餞送入百里逍遙的口中,柔聲說道:“良藥苦口利於病,姐姐再忍忍,估計兩三副就能見效。最近的奏摺,我念你批示,這樣你也能少用眼,好得更快!” 想想一天的工作量下來,自家丫頭的嗓子肯定受不了,加之,原來自己讓她陪著自己的初衷本是為了分散她的注意力,並非是讓她如此的辛苦。如今累的自家丫頭沒日沒夜的辛勞,百里逍遙早就後悔自己當初做出的這個蠢決定,所以,聽到慕容清的話,他當即拒絕了。 慕容清自然知道百里逍遙的想法,於是她又說道:“姐姐,你我二人乃是夫妻,本應相互扶持。更何況,有你監督著,我不會勉強自己的。” 即便慕容清如此說,百里逍遙還是覺得不妥,他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道:“我知你心疼我,想為我多分擔一些,只是,我實在不忍心你如此勞累。” 慕容清微微一笑,說道:“姐姐,我不過就是動動嘴皮子,哪裡累了?再說,我既然已經站在了你身邊,就該承擔起一國之後的職能,照顧你,協助你,與你一同面對所有的問題。” “有高公公和他的一眾徒子徒孫在,再不濟,我讓魏忠賢也過來幫忙,怎麼也不該讓你如此辛苦。丫頭,你過來幫忙,打發一下無聊的時間就行,萬不可為之傷了身體。” 百里逍遙嫌棄他們聒噪不可能聽他們讀奏章的,可是此時再爭辯實在沒意義,慕容清想著自己明日直接過來盯著就是了。 “先不說這個了,今日就這麼多嗎?哪些是比較急的?我先讀急件。” 百里逍遙把手上的奏摺批示完,無奈的抽了一本遞於慕容清,並叮囑道:“累了就休息,萬不可勉強!” 慕容清點了點頭,開始一天的工作,可連續幾本讀下來都是有關邊關佈防的,以前不是沒有,但是今日好像格外的多,慕容清忍不住問道:“最近是有什麼異常嗎?我看這些急件都是邊關發過來的。” 百里逍遙把批示完的奏摺隨手扔到左手邊,從右手邊又抽出一本遞於慕容清說道:“正常的排程,不用緊張。” 慕容清狐疑的看了一眼一臉淡定的百里逍遙,心中仍有疑慮,不過,既然他這麼說了,估計自己再問也問不出什麼,也就按捺住了好奇心,接著讀起來。 慕容清覺得口乾,端茶潤嗓子期間,百里逍遙停下了批示的動作,看著他家的丫頭說道:“今日公務比較少,剩下的我自行處理,你去休息一下吧!” 慕容清看著那堆明顯矮了半截的奏摺,點了點頭,嗓子確實有些不舒服。不是她不能堅持,只是擔心若是明日嗓子沙啞了,百里逍遙定不會讓她再來幫忙。 慕容清雖放下了奏摺,不過仍舊不放心他一人,擔心他無節制地勞作,加重眼疾。於是出門時,她叫了守在門外的高公公進去伺候。 慕容清回到鳳梧宮,本想著找些有助益明眼的食材給百里逍遙食療一番,萬沒想到剛走近庭院,就看到了站在梧桐樹下的櫻空。 慕容清的腳步戛然而止,彷彿被雷擊中一般,她瞪大了眼睛,捂住嘴巴,生怕自己會驚叫出聲。 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為她看到的是一個憔悴消瘦的身影,身上的衣服明顯不合身,彷彿掛在一個骷髏架子上。 這是她的櫻空嗎? 眼眶裡不斷擁擠的淚花模糊了眼睛,為了看得更清晰一些,慕容清用袖子狠狠地摸了一下眼睛,加快腳步向前邁去。 而此時,正盯著梧桐樹的樹梢發呆的櫻空聽到了熟悉的腳步聲,緩緩地轉過身來。 兩人的視線相接的瞬間,慕容清確認了那人當真是自己的櫻空,一個健步飛奔而起。 從沒有見過這般情緒外露的慕容清,櫻空一下子愣在了那裡,直到懷裡闖入一具柔軟的軀體,櫻空彷彿從夢中驚醒一般順速後退半步。 慕容清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努力使自己鎮定下來後問道:“你怎麼回來了?傷勢呢?如何?傷哪裡了?” 慕容清的擔心全在臉上,櫻空先比了個手勢,讓她安心,然後指了指自己腹部比劃道:“傷已無大礙。” 慕容清不信,她邊比劃邊說:“怎麼可能無礙了呢?我看看,讓我看看。”說著就要上手解櫻空的衣衫。 櫻空一個側身躲開了,衝著慕容清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快速的比了幾個手勢。 說什麼皮外傷,這般消瘦豈是皮外傷所致,慕容清不相信,激動的質問道:“何苦欺瞞與我?什麼樣的皮外傷能讓一個人短短數月消瘦成皮包骨頭?我是個醫者,櫻空,你在彆扭什麼?還是說,你想刻意隱瞞什麼?” 傷口深可見骨,櫻空不想慕容清看,是怕她受不住,見她如此執拗,櫻空只好解釋傷確實只是皮外傷,只是傷口沒有及時處理,失血過多加上有些感染,才拖著沒有好利索,消瘦跟傷口無關,是自己的胃口被慕容清養叼了,吃不慣那牢房的殘羹剩飯,多補補,很快就會胖起來。 櫻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