課教室是小教室,只裝得下一個班。
老師是位年過半百的教授,據說鐵面無私,期末經常掛人。
每年光是在他手底下開學補考都有一大堆人。而且每節課必點名,甚至能記住某些同學的樣子,平時分全靠出勤和作業完成度,一點退路不留。
教授戴著一副厚底眼鏡,身穿素色的襯衫。透明杯子裡泡著黃褐色茶葉,手裡拿著書本和教案。
他提前了五分鐘進教室,進來後開啟了多媒體,等著上課鈴響起。
期間拿起茶杯三次,喝了兩口。
預備鈴打響,他雙手撐在講臺兩側,清嗓咳了聲,低頭看著點名冊,聲音卻如洪鐘響亮:“現在開始點名。”
原本吵鬧的教室逐漸安靜下來。
“陳燃。”
“……”
“陳燃。”
教授又喊了一遍,沒聽見答道,這才抬頭掃了眼教室,聲音沉下:“陳燃沒來?”
無人回答。
教室一時靜得像中學時期的課堂默寫。
教授哼了聲,正要點下一個,門口卻突然闖進一道身影。
“教授,你這點名只點兩次的習慣得改了。”
陳燃扶著門框,臉上是滿不在乎的笑意。
教授朝他看去,指著說:“你小子重修還不積極!又想掛?”
“哪跟哪啊,我這不來了麼?”
陳燃指尖勾著外套,隨手甩到肩上走進教室,右手捏著一罐可口可樂。
他向來不愛上理論課,從入學起就是。
與其去浪費九十分鐘聽理論概念,他能自己搗鼓拍個三分鐘的短片來。
大一被拉著上了半學期的課之後,後面基本都叫代課,只有某些重要的專業課才親自去上。
結果到教授這可想而知,期末考掛了,開學補考直接沒去,於是華麗地跟著大二重修。
任誰聽了都覺得丟臉。
陳燃卻沒放在心上。
他說:“我用翹課的時間拍了二十萬的商單,你呢?”
不僅如此,這兩年的招生宣傳片也是他工作室出的,學校裡的老師基本都知道有他這麼一號人,所以平時也不會多為難,不出格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過去了。
然而馬有失蹄,偏偏碰上了這位教授。
陳燃也清楚他的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