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處之道,她打個哈欠,決定了,只要阿勒不咬耳朵,一切都好說。
對自己的所有物多點包容,這事兒並不難。
於是她回過神,見阿勒把衣裳裹得嚴嚴實實,整個人又倦又懶,便關了舷窗:“你很冷嗎?我給你找件衣裳,先前雜役送了斗笠與氅衣來。”
尋常人總要來回推辭,阿勒順杆兒就上來了:“坐過來些便好,挨著你比氅衣暖和。”
龍可羨掰著膝蓋,小螃蟹似的橫著挪動屁股,餘光瞥見他指尖沾水,順著看過去,見那水痕有稜有角,有鼻有眼的,好奇問:“你畫的什麼?”
阿勒沒吭聲,往畫中人腰間添了一把彎刀。
“是我,”龍可羨看出來了,“怎麼有對貓耳朵?”
緊跟著那指頭幾度划動,畫中人身後垂下來九條長長的尾巴。
“……”龍可羨默默坐回去,開始磨刀。
***
一刻鐘後,龍可羨小掀舷窗,看見海天相銜之處冒出了一線起伏,比海淡些的青蒼色,茫茫地覆著白霧,正是伏虞城連綿的山巒。
“靜得不像那小子的手筆。”阿勒無聊地支著腿,整個一副少爺樣兒。
龍可羨站在窗前,成了一截玉似的剪影:“外露的不一定是本性,或許他看起來任性狠毒,實際上是個心細如髮的呢。”
阿勒笑起來:“有道理,你準備如何應對?”
龍可羨覺得這話奇怪,但沒摸著頭緒:“出去看看。”
艙門自外鎖死了,兩人同時看向舷窗。
這間艙室寬敞,連帶著舷窗也大,有一臂長寬,正正好能容一人進出,昨夜龍可羨從視窗往外扔人的時候就頗覺通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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