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寧鼻尖一酸。 “傻瓜。” 鬆開握住顧知胤的手,張開雙臂抱住了他。 “你是生病了,你又沒錯,幹嘛要這樣懲罰自己。” 他像贖罪一樣站在這裡,在木寧看來,近乎自虐,她該有多心疼啊。 “顧叔叔,你一定會好起來的。”木寧下意識喃喃。 “嗯?” 顧知胤的嗅覺十分敏銳,這話聽起來不像是為了安撫他的情緒,倒像是她已經料到了結果。 顧知胤掐住她的下巴,黑眸深深凝視她,“為什麼這麼說?” “說什麼?” “你怎麼知道我一定好起來?” 木寧對上他質疑的目光,胸口一滯,連忙輕鬆的掩飾,“因為顧叔叔吉人自有天相啊!” 顧知胤幽黑的眸像起了大霧,攥著她的下巴不放開,“寧寧沒有事瞞著我?” “沒有啊,我能有什麼事瞞著你?” “那寧寧知不知道,你一旦撒謊,或者心虛的時候,你的左耳朵會顫動?” 木寧驚得一慫,下意識去摸自己耳朵。 “沒、沒有動啊……” 顧知胤哼笑了一聲,意味不明的,鬆開了她的下巴,“哄你玩兒的。” 木寧鬆了口氣,低下頭嘀咕,“就說嘛,我耳朵會動,我怎麼不知道。” 顧知胤斜睨了她一眼,目光有些涼。 木寧的耳朵的確不會動,但她的反應已經說明了一切。 “顧叔叔,我們回家吧。” “嗯。” 木寧伸出手,“山路不好走,我牽著你。” “好。”顧知胤不動聲色的把手交給她。 …… 這一晚折騰到後半夜了,木寧睡到第二天中午才起來,吃完飯她去了趟公司。 改完圖紙,到下午五點半了。 木寧關了電腦,收拾東西準備回家給顧知胤做飯。 手機突然響了,她一看號碼,神色頓了頓,走到窗邊接聽。 “妮可,見一面吧。” 木寧扯了扯唇,“你約的真是時候。” “怎麼,正好用餐時間,不能賞臉共進晚餐?” 木寧直言不諱,“他在等我回去吃飯。” 路德嗤了聲,“顧先生的病情應該是惡化了,我正想跟你談談這件事,你確定要拒絕我?” 木寧表情微僵,咬牙,“地址給我!” “真爽快。”路德笑笑,“要我去接你麼。” “不用!” 掛了電話後,路德給她發了地址。 木寧打顧知胤的電話沒人接,她打了個電話回別墅。 “太太?” “顧知胤呢。” “先生在給您種的向日葵澆水。” “今晚我不回去吃飯了,你給他飯的時候,一定要清淡,他不吃的幾樣配菜注意事項上有,你按照我給你寫的菜譜做,另外一定要盯著他把一碗米飯吃完。” “好,您放心,我注意的。” “嗯,你把電話給他。” 電話裡靜了一會兒,響起低沉的聲音。 “寧寧。” “顧叔叔,我今晚要加班,就不回去吃了,你一定要乖乖吃飯,不許挑食。” 顧知胤輕笑,“好,早點回來。” “嗯。” 好在顧知胤沒問什麼,木寧掛了電話後拎著包出門,她打車去了路德給的地址。 是一家可以露營的莊園,她和路德坐在露天餐廳。 木寧從來沒想過,她能這麼和諧的跟路德面對面坐下來。 “好久不見,妮可。”路德穿著一身優雅的白色西裝,笑意溫柔的跟她打招呼。 木寧不想跟他玩假惺惺的這套,“別寒暄了,不是請我吃飯麼,點餐吧。” 路德包容的看她了一眼,喚來服務員點餐。 木寧沒客氣,盡挑貴的點。 “小姐,您吃的完這麼多麼?”服務員好心提醒。 木寧抬頭看了路德一眼,“路德先生應該沒這麼小氣。” 路德笑笑,“為你買單是我榮幸,我就喜歡你報復的樣子。” 木寧扯了扯唇,覺得沒意思,隨便點了幾個菜,合上了選單。 “關於他的病情,你想找我聊什麼。” 路德倒了杯酒,緩緩說道,“第七研究所是你母親的成果,現在由我接管,你母親生前正在做一項腦科神經系統的研究,這項研究只做到一半,你母親就被害死了。在檢測到顧先生神經系統受損時,我就回去把剩下的部分完善好了。” “研究所造了一臺可以修復神經系統的機器,只需要微創讓媒介進入腦部,連結壞死的神經……” “等等,你的意思是說,你們的研究成果,還沒有投入臨床使用?” “是,但我們做過很多次試驗,有百分之六十的成功機率。” “那百分之四十會變成什麼樣?” “妮可,我也不騙你,如果手術失敗,機器會殺死他所有神經,會變成植物人。” “……” 木寧聽到這話就呼吸難受,但手術都有風險,不試就永遠沒機會。 “這場手術只能在研究所做,你得說服顧先生,讓他出國接受手術。” “你知道的,這不可能。” 如果直接告訴顧知胤,他不可能會答應。 “妮可,我只負責告訴你眼下的情況,你最好是想想辦法。” …… 木寧吃完飯回到家,傭人給她拿拖鞋,她走到水吧檯倒水,發現餐桌上得飯菜沒有動過,已經放涼了。 “顧知胤怎麼沒下來吃飯?” “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