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程時瑜像往常一樣做好早餐。 顧知胤從樓上下來,經過木寧房間時,腳步頓了頓。 目光在緊閉的房門停留了片刻,淡漠收回,走到餐廳用餐。 早餐都快吃完了,沒見木寧出來。 “奇怪了,木小姐起得挺早的,今天怎麼這個點還沒起來?”程時瑜打量著顧知胤的臉色,“需要我去叫她嗎?” 顧知胤沒說話,慢條斯理地擦了擦嘴,扔下毛巾,起身上樓。 程時瑜自作主張地去敲門,“木小姐,吃早餐了。” 沒聽見有人回應,程時瑜奇怪地開啟門。 隨即發出一聲驚呼,“阿胤,木小姐好像走了!” 樓梯上的男人猛地僵住。 他迅速轉身下樓,大步走到木寧臥室。 門邊的程時瑜被他一把撞開,身體又磕在了門框上,疼得吸了口涼氣。 程時瑜看見男人毫無知覺地站在木寧臥室,背對著她,渾身籠罩著冰冷和陰暗。 “阿胤……” “出去。” 冰冷的聲線帶著一絲顫抖。 程時瑜聽出了他聲音裡的不對勁,心裡一驚,立刻從兜裡掏出藥,“阿胤,我們先出去,把藥吃了……” “我讓你出去!” 程時瑜被推出房門外,“砰”的一聲摔上門。 顧知胤把自己鎖在了木寧住過的房間裡。 看著木寧睡過的床,鋪的整整齊齊。 空蕩蕩的房間,一絲她的餘溫都沒有。 他喉嚨像被掐住一樣,呼吸不過來。 客廳裡,程時瑜心急如焚,一直在想辦法聯絡木寧。 木寧要是不回來,估計他到明天都不會出來。 她真的很害怕,顧知胤會跟兩年前那個晚上一樣…… …… 木寧坐上飛機後,聽到有人議論祁藍寺祈福真的很靈,他們一家人是來還願的。 木寧拿出了顧知胤向她求婚的戒指。 如果真這麼靈。 那顧知胤揹著她上九百九十九級臺階,他們所祈的福,為什麼沒有靈驗? 如果寺廟裡的主持沒有騙她。 那顧知胤一步一步跪拜上天階,是在為誰祈福? 在飛機快要起飛的時候,木寧下了飛機。 她打車直奔祁藍山。 一口氣爬上山,到了寺廟。 木寧去祈願樹下,找到了顧知胤寫的祈願牌。 第一年—— “唯願你今生歡喜,平安順遂。” 第二年—— “靜待一樹花開,盼你葉落歸來。” 摸著竹牌上他寫的兩句話,木寧紅了眼眶。 她看著天空展翅高飛的鳥兒,哽在胸口的那股情緒,怎麼都消散不了。 原來這就是他的心願。 分開的第一年,他是恨著她的,可仍舊希望她能平平安安,開心幸福。 分開的第二年,他騙不了自己,希望她能回來。 可是現在她回來了,他卻說不要她了。 木寧在祁藍寺的臺階上坐到天黑,寺廟關門,她下了山。 看著山腳下成雙成對的男男女女,她決定無論如何,她都要努力一次。 木寧又回到了小鎮上。 站在小洋房的院子外,按了按門鈴。 程時瑜出來開門。 木寧看到她,正想開口。 “木小姐,你回來了,真是太好了!” 程時瑜激動地拉著她進門,“你先坐會兒,我去看阿胤醒了沒有。” 木寧不知道程時瑜為什麼見到自己這麼高興,站起來叫住她。 “程小姐,有件事我不想瞞你,其實我是顧知胤的前妻。” 程時瑜略微一愣,絲毫沒有意外的笑道,“我知道啊。” “你知道?” “對,阿胤跟我說了很多關於你的。” “那你知道我這次來,是想找顧知胤……” “找到他復婚對嗎?”程時瑜笑著打斷她。 木寧一怔,連她都還沒敢想這些,程時瑜就這樣直言不諱的說出來了。 “算了,既然你回來了,我也不應該這麼擔心,有些話,我也想對你說。” 程時瑜給木寧倒了杯水,在她對面的沙發上坐下來。 “正式自我介紹一下,程時瑜,美國醫學院心理導師,現在變成他私人心理醫生了。” “你是他的心理醫生?”木寧有點懵,“可你們不是……” “這事很複雜,我慢慢解釋給你聽。” 兩年前,顧知胤患上嚴重抑鬱症,被江越逼著去看了心理醫生,認識了程時瑜。 “那時他心理疾病很嚴重,經常出現幻覺和幻聽,甚至還有自殺傾向。” “我受到江越的囑託,一定要治好顧先生的病情,便跟隨他一起來了田縣。” “木小姐,你別誤會,他是我見過病例非常特殊的重度患者,他沒辦法一個人生活,必須有個人照看著他,我就在這裡又當醫生,又給他當保姆了。” “一開始他很排斥我,直到夏夏出生,他才對我態度好轉,可能是怕傷害到孩子,他才漸漸願吃藥,配合治療。” 木寧聽完忍不住想問,“你是顧知胤的心理醫生,那夏夏是……”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