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王上,長老,救我!” “嗚哇~,媽媽!” “我……我還不想死啊!” “我錯了,我不該湊熱鬧的,放過我,我改,我一定改!” …… 那血之刺將周遭的居民捆綁,架入空中,血刺上一個又一個豺狼化出,獠牙抵在他們的咽喉,近在咫尺。 洛毅本就是一個沒有任何底線的怪物,為了達成目的他什麼都幹得出來,他把無辜的居民擄來,將利齒架在他們的脖子上,沒有說話,可他想要說的早已不言而喻—— “居民的生死在你的一念之間,你是選擇生……還是死?” 荊非並沒有提前讓艾清風安排居民疏散,一是沒有比強者遍佈的天使城更安全之地,二是—— 沒這個必要。 他早就猜到被逼入絕境的洛毅有可能會利用居民分散這足以攻下一個國家的戰力,這裡的居民不太愛喝酒,不過……很愛喝茶。 回答洛毅這個問題的是豺狼那不斷枯萎凋零的血之身軀,與他那炸成煙花一般的軀體與腦袋。 鮮血在白晝烈日下炸開,似要將整片天空染色,白晝之天,有若黃昏,唯美而滲人。 荊非抬眸,眼中映出那燦爛的彩華,他無聲輕喃,不喜不悲—— “控血術,煙火綻放的盛夏。” 血刺於同時盡數斷裂,居民從空中掉落,恐慌大叫:“啊!!!” 艾清風衣袖一拂,風起,他們順風而下,平穩落地,當即下令:“所有居民聽令,遠離刑場!遠離天使城!” 艾清風生平第一次感覺到一個生物的可怕,不僅是因為他那對血液極致的操控力,還有這將敵方算到身無寸縷的“神”之一手。 他就像一個縱觀天下的棋手,天使城是一個巨大的棋盤,棋盤中皆是他指尖“啪嗒~”落下的棋子,每落一子,那個怪物心頭便縈繞多一分絕望。 與他做對手……實在太過可怖。 荊非原本並不打算犧牲居民,哪怕這群居民與他毫無干係,甚至可以說是天使一族怪物計劃的受益者。 如果現有力量能阻止洛毅將手伸到這刑場之外,他一定會阻止。 但若真無法阻止,他便會引爆這早已佈置好的炸藥,給洛毅一個無言的回答—— 給他出題,就要做好被他炸掉腦袋的打算! 黃昏教他控血術時曾跟他說過一番話,語氣中帶著一縷虛無縹緲的懷念—— “控血術本不是我的魔法,它的創造者是王之域最理智的瘋子,被我親手滅族的吸血鬼一族的王,夜鬼。” “當初征服整個王之域靠的不僅僅是不死者一族,還有吸血鬼一族。” “我教他的族人情緒魔法,他教我的族人控血之法,我們通力合作,一同打下這座江山。” “他對王座沒有半分興趣,能引起他興致的唯有魔法與知識,簡潔而完美的知識。” “夜鬼是天才中的天才,他將自己所掌控的控血魔法拆解成了簡單易懂的公式,傻子都能學得會。” “我的情緒魔法也被他拆解成了類似的公式,可除我之外的生靈,包括天才的夜鬼最終也只學會了情緒感知,未能學會意識操縱與……情緒畫面。” “或許正因如此,我們才始終無法相互理解……最終背對而馳,成為死敵。” 沉默片刻,黃昏將情緒魔法與控血術公式向荊非傾囊相授,確實是傻子都能看懂的知識。 控血術他學得很快,情緒魔法最終也只能學會感知,無法參透意識操縱與情緒畫面的其中真諦。 不過他如今擁有的力量,已足夠他利用被洛毅吞入體內、刑場中流淌的鮮血,將洛毅一次又一次地轟炸成一朵朵絢麗的鮮紅煙火。 “荊!!!” “砰!!!” 洛毅腦袋剛復原,話音未落,便被一剎炸掉,頭顱頃刻復原…… “非!!!” “砰!!!” 再度被鮮血炸得粉碎,血肉灑落一地。 “你!!!” “砰!!!” …… 復原、炸碎、復原、炸碎……洛毅沒能完整地吐出哪怕一句話。 荊非的神色冷漠得像雪山最底層的堅冰,他不會給這個怪物任何翻盤的機會,直至他生命徹底消逝。 洛毅的血肉開始腐朽,肌膚滲出皺紋,叫嚷的氣息越來越弱,他終於慌了,這是他一生中第一次心底止不住地戰慄,他用盡全力嘶嚎:“把我殺了空間之力也會失效,你們將永遠都回不去!” “你們逃不過天使一族的追殺!必將死在這裡!” 荊非面不改色:“砰!!!”洛毅的頭顱再度炸成絢麗的鮮血煙花。 “你以為我們為什麼叫——” “不歸鳥?” 一群布穀鳥從天際飛過,脫落的羽毛在空中搖曳,拂過費躍飛、葉紫思、方九兒、蕭航、劉影、蘇子依與所有到來王之域的怪物戰士眼前。 他們目光如炬,堅定不移,腰桿筆直,衣襟隨風而起,背影猶如一座座巋然不動的高山。 羽毛落在荊非手中,他眼中閃過一絲不捨與落寞,松指尖毛,羽毛隨風而起,飄向遠方…… 湛藍的天空下,雲雪張開手,一根潔白的羽毛落在她的掌心之上,柔軟、溫暖。 她輕蹙眉梢。 “姐姐,這是什麼小鳥的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