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屋內,找到一個纂刻櫻花標記的石頭,東西就在石頭下面……” 荊非將有著密密麻麻記錄的紙張折回,揣進兜裡,開始在殘破不堪的屋子裡四處尋找。 這一處廢墟就是當初他們遭遇地獄三頭犬的廢墟,房屋焦黑,屋頂殘缺,周遭蔓延著不尋常的高溫,走多幾步便已汗流浹背。 雲雪隊與姬柰隊最近的那次聯合討伐,姬柰便在附近,也許就是趁那段時間,她將自己備份的資料藏到了這裡。 “找到了,洛毅部長你快來看!” 荊非大喜過望,找了一圈,終於在角落裡發現一顆纂刻著櫻花痕跡的石頭,這塊石頭的隔壁就是倒塌泥石搭成的一個“空心塔”,將“櫻花石”遮擋在側,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到石頭。 石頭上的櫻花畫得有些歪歪扭扭,不算漂亮,還有些醜,荊非將它挪到一邊,拿起鏟子開始挖掘。 用鏟子掀開瓷磚,便是被壓得皮實的泥土,荊非一鏟一鏟地向下翻出泥土。 洛毅站在他身後,環顧四周,剛毅不屈的瞳中警惕拉滿,一隻蟑螂從旁走過,他瞬間將視線匯聚,如兇獸般霸氣的氣息驟放,那隻遠遠的蟑螂彷彿遇到了最可怕的天敵,瘋狂逃竄。 他並沒發現這附近有其他人,淺吸口氣,平定心神,將視線拉回。 荊非不知道機關內到底被滲透到了何種程度,就算拿到這份資料靠他自己也很難對機關內部進行調查,所以他準備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告訴洛毅,讓洛毅這位執行部長做出下一步決斷。 他的鏟子不斷在泥土上墜下,已經挖出五十厘米的深坑,可還是沒見到藏物,汗液浸溼了他全身,幾天的睡眠不足加上高溫的影響,他頭暈目眩,差點倒下。 “讓我來吧。” 洛毅將他扶住,接過鏟子,荊非退到後方,擰開瓶子,咕嚕咕嚕一大口水才稍微好受了些,他望著洛毅這頂天立地的背影,似是想起什麼:“洛毅部長,你還記得……荊洛嗎?” “鯨落?” 洛毅疑惑。 “就是當初帶著一個孩子問你要簽名的父親,本想讓你簽在他家孩子的衣服上,你落筆時那孩子正好撩起衣服,筆觸在他肚子上,他癢,傻呵呵地笑。” “你停筆,那名父親讓你就這麼籤,就簽在肚子上。” 洛毅思索一會,回道:“有些印象,他當時還妒忌自己孩子,讓我在他肚子也籤一個……” “他和這個事件有關?” 他與荊非接觸不多,並不算太瞭解荊非,但也知道他不會無緣無故地問出這種問題。 荊非沒有給出答案,抬起頭望向那破碎穹頂灑下的藍天,滿眼悲傷,自言自語:“果然……是你嗎?” 洛毅更為疑惑,停下鏟子,不知荊非這話中意味。 然而,他下一句讓洛毅瞳下寒芒一閃:“洛毅部長,你說如果我現在偷襲你,能不能將你殺掉呢?” 洛毅猛然回身,卻發現荊非沒有啟動武裝,更沒有動,只是站在原地,臉上牽出惡魔般的微笑。 “連你也被內鬼拉入局了?” 洛毅很鎮定,鎮定中帶著凜冽的殺意。 “哈,哈哈,哈哈哈!!!” 荊非笑了,笑得像一個瘋子:“不愧是機關、人民、世界的“英雄”,就連這種時候也是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裝了幾十年的英雄,也該累了吧,不如現在就卸下你的偽裝,將我吃掉如何?你這……” “徹頭徹尾的怪物!” 荊非的瘋狂轉化為憤怒,怒意讓他的臉變得通紅,血絲布滿整個眼眸。 “你到底在說什麼?” 這一次,荊非平靜地告訴了他答案:“荊洛是我的父親,我沒什麼記憶的父親,同時也是……” “無存之人。” 洛毅大驚,【猛獁巨象】瞬間上身,一把掐住荊非咽喉,荊非被一提而起,脖子處被捏出五道深紫的指痕。 荊非連氣都無法撥出,疼痛感與窒息感遍佈全身,只要洛毅再稍微用力,他的脖子就會如西瓜般炸裂,可他卻在笑,笑得像孩子般高興。 洛毅提著荊非一把轟到那個泥石塔上,泥石俱碎,他左手一把掏進塔裡,塔應聲倒下,他的手中拉出一個帶線的相機,捏碎,甩到一邊。 荊非被他隨手一甩,翻滾在地,轟然撞在牆壁之上。 他沒有啟動武裝,渾身上下都是鮮血,咳出一口鮮血,癱坐在地無法起身:“咳咳咳!!!我還以為我的計劃天衣無縫,還是被你發現了,不愧是藏了三十年的老怪物啊……” 洛毅沒再追擊,而是慢步踏上階梯,解除武裝,雙手拂開身後的燕尾,塵埃四散,坐在階梯之上,雙手交叉,俯瞰眾生,威嚴的聲音霸氣凜然:“你為何會懷疑我?” 荊非呸出嘴裡血液,依然在笑,他的笑容彷彿能將人完全看穿,這種感覺甚至比當初姬柰那雙似是能洞悉人心的眼睛要更讓人可懼:“你曾數次在危難之間拯救我,說實話,我能活到現在,洛毅部長你絕對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我從小就失去了父親,和他一起的記憶也只剩下找你簽名的那一幕,雖說心中怎麼都不願意承認,但不得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