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 “嘖!” “嘖!” 司馬嬴揉著眼睛跺著腳,心中的煩躁愈發亂竄,自九州市反撲以來已經三天,他一直都沒怎麼合過眼。 每當將一方敵人打退,另一方便會再度發起襲擊。 這群人類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像連軸轉的機器,完全感不到疲憊。 多次突襲除了第一次,剩下的都是雷聲大雨點小,並沒有對獸人族造成太大威脅,可連日的騷擾不僅讓他睏倦、也讓戰士們疲憊不堪,怨聲載道。 紛紛催促司馬嬴下令一舉攻下九州市。 而司馬嬴總覺得這是陷阱,目的就是讓他發起總攻…… 不知是不是錯覺,這場戰役總讓他想起自己曾輸過數次的一個人,那個理應早已死去的人。 那些騷擾式進攻並不是讓司馬嬴最煩躁的,因為還有一處進攻一直雷聲大雨點更大! 明明只有一個人,殺傷力卻比其餘地方加起來威脅都要大。 短短三天,他攻陷了八霞市,將前來支援的部隊全數清剿,又接連攻陷了四清市,如今已踏入三空市的地界。 如果說其他怪物戰士像連軸轉的機器,這個人就是一臺真正不停轉的機器,三天以來,無論白天黑夜他都沒有休息、甚至是進食過。 他每踏過的一處,屍體都能堆疊成一座大山,而他每次在熒幕中出現,大氣不喘,甚至看上去狀態更勝此前。 無論是人、獸人、精靈、吸血鬼、天使、不死者乃至任何一個生靈,甚至是一個瘋子,接連不斷地殺戮必然會有所觸動,無論是恐懼、嗜血、哀傷、憐憫、疲憊亦或是厭倦…… 這個人卻截然不同,他似乎毫無情緒可言,哪怕上一秒在勾勒惡鬼般的笑容,下一秒也可以歸於平靜。 他揮動的劍自始至終不帶有一絲猶豫,在血中踩出的路於他眼中似乎是一條絕對正確的道路……哪怕心裡知道不正確,當他腳步踩下,那麼正確與否,便不重要了。 司馬嬴是第二次見到這種人,第一次是在三個月前,她墨瞳若雪,恬淡清冷,旋轉揮舞的鐮刀堅定不移地斬開了他們王的逆鱗! 若是說此前誰是阻攔他們稱霸最大的絆腳石,那個女人罪無可赦! 如今那個女人他已有辦法對付,甚至上次差點就將她永遠留在焦土之地,如今又來了這麼一個男人,這群渣滓,能不能給老子乖乖地躺下,別再做這些毫無意義的掙扎了啊! 與此同時,三空市,南部工廠。 作為不跟九州市直接接壤的城市,這裡生活著戰士之外的族群,其中只有小部分獸人作為管理者,大部分是人類。 人類腳上綁著鐐銬,每走一步都拖出“噹啷”聲響,他們面朝黃土背朝天,大汗淋漓、雙目無神地在獸人的注視下幹活。 監工的不是獸人,也是人類,人類拿著鞭子,賣力地抽著在他們眼中“偷懶”的同類。 他們笑著,似乎很享受這種支配別人的權力。 空調房內,獸人們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偶爾對螢幕裡叫喚:“那個正在摘蔬菜的……編號7777的給我叫進來。” “7777,你有福了,快,別摘了,快去!” “是。” 編號7777的女性衣服破爛,臉上滿是泥垢,可那清秀的輪廓,苗條的身材無不在凸顯她的美人之姿。 她面如死灰,每一步都挪得很慢,監工用力推攘她,她一個趔趄:“嘖,還一臉不情不願的樣子,自作清高,不知多少人想被看上主子們還看不上呢!” 她來到門前,門自動開啟,一旦踏入這扇門,將再也沒有回頭之路…… “轟!!!” 就在這時,一聲劇烈轟鳴響徹工廠,工廠大門化作碎片,掉落在地,塵埃四起,塵煙中,一個黑色身影緩步走進,低聲呢喃:“這裡就是最大的糧倉了吧?” “你……你是誰!誰允許你進來的!” 監工們舉著鞭子,向荊非發出厲聲質問。 “外面的牌子只掛著閒人與狗不得入內,巧了……” 他攤攤手,又往前走了兩步,面帶友善的微笑:“我都不是。” 監工揮舞鞭子,氣勢洶洶:“趕緊離開,不然你死都不知道怎麼死!” 破門前來的沒有穿戴武裝,模樣也和人類無異,他肯定是用了炸藥什麼的把門炸開,這段日子裡,他們早已深刻感受到人類的無力。 哪怕人類最強的戰力,也要依靠怪物製作的武裝才能獲得強大的力量,而獸人不同,他們生來的力量就足以捏爆人類的頭顱。 想要活下去,就必須給獸人當狗,而就算當狗也比那群自視清高的人吃得好,穿得暖。 為了一個沒有希望的未來戰鬥,可笑不可笑? 他們以前無法支配怪物,每日都要為何時被怪物當做口糧而擔憂,如今獸人可以支配怪物,他們只需要臣服於獸人,便能獲得一個和平安穩的生活…… 這難道不是最正確的選擇? “……” 荊非平靜地凝視著向前壓來的監工,什麼都沒說,他們的腳卻不由自主地在哆嗦,他抬起食指指了指正在工作的人類,淡然地開口:“把你們的主人叫出來,然後讓他們暫時去避難吧。” 他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