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頭散髮，十七八歲模樣的女孩，趴在地上崩潰大哭。
在她面前，是三個摔落在地的老舊骨灰盒。
她一邊抹眼淚，一邊將地上與泥土混雜在一起的骨灰拼命捧回骨灰盒裡面，身後不遠，是一名頭髮花白，躺在地上無法動彈的老人。
老人手指著女孩前方的幾人，一臉怒容，激動得連連咳嗽，卻根本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讓人只覺得他像是風中燭火，隨時都可能斷了最後一口氣。
“劉輝這幾個傢伙，太不是個東西了！這是要逼著小彤爺孫兩去死啊。”
“是啊，你來得晚，都沒看到，他們之前強行把小彤爺爺從屋裡拽出來，扔在地上，然後直接用推土機把房子推倒的一幕。簡直像是要殺人！”
“一手遮天！這個縣城來的老闆，實在不是東西，徵用土地，卻是一毛錢也不願意出。”
“人家錢倒是出的，不過拿到錢的，是劉輝這幾個村霸還有治安隊，至於小彤爺孫兩的死活，哪裡會有人去管！”
……
圍觀的人們，竊竊私語。
許多人掃了眼那已經坍塌的老舊房屋，眼裡滿是同情，看向劉小彤前方的幾人，特別是那一胖一高兩個中年人，則是厭惡到極點。
胖中年人便是要過來這邊搞農家樂的縣城老闆，高大中年人則是村裡惡霸劉輝。
“嚷嚷什麼，都嚷嚷什麼，一個個的給老子閉嘴！信不信老子連你們一起收拾，都不要命了是吧？”
劉輝手持鋼管，凶神惡煞環顧眾人一圈。
場面立馬安靜下來。
人們雖然同情劉小彤爺孫兩，卻根本不敢招惹劉輝。
“行了，別特麼哭喪，盡給老子找不痛快。撿你嗎的撿，沒聽到老子話嗎？”
劉輝見劉小彤沒回應，一腳把劉小彤面前的骨灰盒踢飛出去，頓時裡面剛捧回去，混雜泥土的骨灰再次灑落一地。
“我和你拼了！”
劉小彤像是被逼到絕境的兇獸，雙眼淚流，聲音瘋狂悲憤，撲向劉輝，結果還沒衝到劉輝面前，就被劉輝的幾個小弟架住。
縣城老闆厭惡地看了眼劉小彤和她爺爺，拿出溼紙巾擦了擦油膩的臉龐，對劉輝道：
“依我看，直接把這小東西和老不死的扔到垃圾堆裡去，別繼續在這礙事。今天必須開工，我的時間寶貴得很，可沒空在這裡浪費。”
“沒聽到郭老闆的話嗎，還不快點把這兩個傢伙抬去扔到村口的垃圾堆！嗎的，讓他們早點滾不聽，非要鬧到這種地步，怎麼就這麼賤呢？”
劉輝吐了口唾沫，罵罵咧咧地道。
“走！嗚嗚……我們馬上走。但你要讓我們，帶著我爸媽和奶奶的骨灰一起走，求求你們了。”
劉小彤看了眼滿地的骨灰，嚎啕大哭。
她爺爺指著劉輝和郭老闆，上氣不接下氣，話沒說出來，倒是因為過度憤怒，眼睛一翻，暈了過去。
“爺爺！”劉小彤一聲尖銳的哭喊，拼命掙扎，卻是無法掙脫抓著她的幾人。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嗚嗚……爺爺……”
劉輝皺了皺眉，如果這老東西真在眾目睽睽之下死了，多少還是有點麻煩的，他走過去探下鼻息，鬆了口氣，在老人的腦袋上沒好氣地打了一巴掌。
“這老東西嚇唬誰呢，暈過去，老子還以為死了！”
他罵了一句，看向劉小彤，惡狠狠道，“骨灰埋在哪裡不是埋，再羅裡吧嗦，老子讓兄弟們拿你開開葷，你信不信？”
抓著劉小彤的幾人，滿臉淫笑。
儘管劉小彤身體瘦弱，看起來有些營養不良，但五官長得還算不錯，他們都很有興趣。
畜牲！
圍觀的人們心中暗罵，卻唯恐後面被劉輝找茬，這傢伙不僅手底下有一群人，他大哥還是治安隊的隊長，村裡人根本不敢招惹。
“骨灰埋在哪裡不是埋，你這思想倒還挺先進的。既然如此，不如我去把你祖墳給挖了，將你祖宗的屍骨也埋到這裡來，你應該沒有意見吧？”
一個突兀的聲音響起。
人群分開一條路，兩男一女朝這邊走來，在架著劉小彤的幾人身旁停下。
“問你話呢，怎麼不回答？如果你沒意見的話，我現在就去把你祖墳挖出來？”楊牧掃了眼地上的骨灰盒和骨灰，眉頭挑了挑，眼神又冷了幾分。
“人渣！”
商青黛擰起黛眉，眼底滿是厭惡，突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