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唐止知道楚玄衍在京城,他一定不會選這個時候送信。 “師父,信上寫了什麼啊?”胡知鈺問道。 唐一璇眉間難掩憂慮:“楚玄衍來京城了。” “大哥說的性命攸關就是這事?” 雲桀萬萬沒想到風雨兼程趕過來,就是因為一個人,不以為意道:“他來就來唄,上次就被皇上打得狼狽而逃,這次也一樣啦,他討不了好的。” 唐一璇挑眉:“狼狽而逃?” 胡知鈺搶先講述楚玄衍偷襲蒼狼軍中的將領,使得北狄將軍在陣前叫囂,蒼狼軍憋著一口氣,然後皇上到了梅城,把楚玄衍打成重傷,楚玄衍灰溜溜逃出梅城,最後又親自把陣前叫囂的兩個北狄將軍打得一死一擒的事,他說得繪聲繪色,雲桀聽得高興,就沒怪他搶話了。 這時,崔玉書與曇九娘母子一同走進來。 雲桀和胡知鈺同時向他作揖:“崔大人安好。” 唐一璇還未回府時,是崔玉書接待了他們,並安排房間給他們梳洗,雖然崔大人只比他們大幾歲,但莫名的讓人不敢造次。 兩人又對曇九娘行禮:“城主夫人安好。” 曇九娘忙道:“二位公子莫要多禮。” 崔玉書亦抬了抬手:“不必多禮。你們在聊什麼?” 胡知鈺頓時扭頭看雲桀,示意他來說,雲桀卻是走向圓桌前倒了杯茶,慢悠悠的喝著。 胡知鈺還以為他是給自己倒的,真是錯看他了。 “西楚攝政王來京城了,疑似找皇上報仇。”胡知鈺語不驚人死不休。 崔玉書:“??” 唐一璇心想,所以楚玄衍來京城是為了找回場子? 京城畢竟是大燕的都城,他就不怕自己有來無回麼?但他若有人質在手中…… “呆子!”雲桀拍了一下胡知鈺的腦袋:“雖然楚玄衍的目的不純,但他要找皇上報仇,不是應該回西楚發兵,與北狄結盟嗎?” 胡知鈺摸了摸腦袋,吐槽道:“說了別打頭,我腦子不靈光都是被你打的。” 雲桀嘖嘖兩聲:“蠢是一種病,會傳染的。” 說完他故作嫌棄的遠離胡知鈺。 “師父……”胡知鈺氣得跳腳,扭頭一看‘唐一駿’在走神,不由伸手在他面前揮了揮:“師父你在想什麼呢?” 唐一璇心中咯噔一下,對幾人道:“走!我們先去密室!” 她有自知之明,所做之事肯定會礙了一些人的眼,這個時代的殺手不要太多,唐一璇是非常惜命的,悄悄的在宅子裡挖了一條逃生密道,密道左側還有兩間密室,裡面存放著糧食,住個十天半月不成問題。 然而一行人剛出書房,就見一群黑衣蒙面人從屋頂飛下來。 他們並未動手,只是攔住眾人去路。 崔玉書擋在唐一璇前頭,手中的摺扇展露出鋒利的尖刃,沉聲道:“你們是何人?竟敢擅闖唐府?” 黑衣蒙面人皆閉口不答。 氣氛漸漸冷凝,有一種風雨欲來之勢。 唐一璇臉色下沉,府裡的護衛不少,可是這群黑衣人從出現到現在,竟無一護衛示警,也無一護衛前來,只怕不是他們不想來,而是來不了了。 頃刻,她從崔玉書身後走出來,篤定的開口:“你們是菩提小築的人?” 黑衣蒙面人還是沒說話,但院門口忽然出現三人,為首之人身穿一襲火紅色長袍,長身玉立,面如冠玉,正是剛才被議論的當事人,西楚攝政王楚玄衍。 楚玄衍輕描淡寫的呵了一聲:“唐大人這麼著急想去何處啊?” 唐一璇在心裡嘆氣,這傢伙果然衝她來了! “攝政王大駕光臨寒舍,唐某有失遠迎,還望攝政王見諒,不過我國皇上會派禮部尚書過來,請攝政王入住使館。” 她借燕雲鏡之名,希望能震懾住楚玄衍。 從身份上來說,楚玄衍在西楚的地位,稱得上是無冕之王,但終究不是西楚皇帝。 單論武功,楚玄衍的身體不好,打不過燕雲鏡,這裡又是大燕都城,楚玄衍敢殺人,絕對插翅難飛。 然而,她低估了楚玄衍的瘋批勁兒。 “住使館有什麼樂趣?我更喜歡與美人花前月下,以天為蓋地為廬,唐大人若想留著府裡上上下下的人,就跟本王走一趟吧。” 楚玄衍刻意咬重了‘美人’一詞,崔玉書瞬間變臉。 他攔住表妹:“你不能跟他走。” 胡知鈺也把他護在身後,低聲道:“師父,我們只要堅持片刻,皇城司的人就會趕過來將他們一網打盡。” 雲桀回頭對曇九娘說:“嫂子,您帶著孩子回書房吧。” 曇九娘卻搖搖頭,抱著孩子上前說道:“攝政王,我是三不管城的曇九娘,城主沈無恙是我夫君,唐大人是我夫君的結拜兄弟,還請攝政王賣我夫君一個面子,不要為難唐大人可以嗎?” “你夫君的面子,值幾個錢?即便是他本人,也不敢在本王面前開這個口。” 楚玄衍似笑非笑,目光始終落在唐一璇臉上:“本王心情不好,便是讓三不管城消失又有何難?” 霎時,曇九娘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曇九娘心裡清楚真正的皇室根本沒把三不管城放在眼裡,這地方說白了只對小部分人有吸引力,一旦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