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玉書一覺睡到天黑,仍覺得睏倦,迷糊中聽到表妹的聲音,有一瞬間的愣怔。 須臾,崔玉書起床,穿戴整齊後走出房間。 他站在門口,看著院子裡身穿官服,儀表堂堂的表妹:“是知書和你說了什麼嗎?我沒事,昨晚與人徹夜長談,回來困得很,就補了一覺。” 唐一璇鬆了口氣:“事情順利嗎?我有一個主意,你要不要聽聽?” “你先回,我洗把臉就過去找你。”崔玉書擺了擺手,便折回房間。 唐一璇轉身離開。 等她換了常服,晚膳已經準備好了,今夜月色不錯,她和崔玉書坐在院子裡一邊吃飯,一邊聊天。 “昨晚陳可昌和陸勘他們過來了,就在前院烤肉,吃羊肉火鍋。” “這次的事,我調查清楚了,是錢老的大弟子與我在酒樓起了衝突,他瞞著錢老給其他三位大儒送口信,說朝廷根本沒有義務教育這回事,不要再給義務教育寫文章。” 崔玉書沒想到差點因一件小事讓大燕月報開天窗,還好他謹慎,提前三天去大儒家中,不然等到第十日,一篇文章都交不了。 “昨天我解釋後,他們還是願意寫的,只是我擔心時間不夠,昨天先陪著錢老與何老把文章寫了,拿了兩篇回來。” 就是崔玉書剛進來交給唐一璇的一疊宣紙。 唐一璇放在了旁邊的桌几上,以免吃飯給弄髒了。 崔玉書問道:“你之前說有什麼主意?” 唐一璇笑著說:“這屆的進士,大多文采斐然,而且他們有衝勁,有幹勁,若是將義務教育的事告知他們,應當會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崔玉書微愣一下,失笑道:“陳可昌他們知道你的想法嗎?” “他親口說的,有需要幫忙的地方,招呼一聲就夠了。”唐一璇狡黠的眨了眨眼睛:“一甲進士都進了翰林院,二甲進士或三甲同進士,這些人要麼是留在京城擔任主簿,要麼就分配到各地從縣令做起,這正是我們需要的力量,由他們開展當地的義務教育,再合適不過了,你覺得呢?” 崔玉書覺得:“甚好!” “不過吏部馬上就會給他們安排去處,我們總不能一個一個通知他們吧?” 對此,唐一璇咬著筷子想了想,須臾,她問道:“如果我以主考官的名義舉辦一場文宴,你說他們會來嗎?” 崔玉書頓時笑了:“你是皇帝身邊的紅人,第一次舉辦文宴,我想來的人只多不少。” “那就這麼定了!”唐一璇猛地坐直身體,只是她身邊的人大多不通文墨,她也不懂詩詞歌賦:“表哥,文宴要如何準備啊?” 難得看她頭疼的樣子,崔玉書眼裡的笑意加深:“我知道,這個交給我來做吧。” 唐一璇連忙說了聲好,彷彿扔掉了好大的包袱似的。 事情解決了,吃飯都變得更香了。 崔玉書突然開口:“對了,我在錢老家中見到了齊神醫。” “齊神醫在京城嗎?” 唐一璇微愣,疑惑地問道:“他不是跟著凌家大小姐出京了嗎?難道凌家大小姐回來了?” 崔玉書搖頭:“沒有,凌家大小姐與傅軍師去了梅城,齊神醫回京是為了帶藥材與大夫去梅城支援,錢老德高望重,以他在百姓中的名望,只要說句話,會有大夫自願跟隨齊神醫。” 唐一璇詫異道:“齊神醫的名號不好用嗎?” “不是,齊神醫沒有暴露身份。” 崔玉書笑道:“齊神醫說這是跟你學的,眾志成城,定能打敗北狄大軍。” 唐一璇嘆了口氣:“北狄來勢洶洶,這場仗怕是會拖到冬天,給將士們的冬衣才做好第一批,看來要擴大生產了。” 以燕雲鏡的速度應該早就到梅城,或許還與北狄大軍打起來了。 崔玉書卻有不同看法:“用兵制勝,以糧為先,只要斷了北狄的糧道,應該能很快就結束這場仗。” 唐一璇擰眉:“只斷糧道還不夠,必須狠狠打痛北狄,不然他們會和戎族一樣捲土重來。” 若是年年打仗,會拖累整個國家的發展,一旦北狄跟犟種一般死了心拖著大燕共沉淪,那最後都會成為西楚的羔羊,任由宰割。 西楚要想坐收漁翁之利,一定會為北狄提供糧草! 楚玄衍還在北地,只希望他不會在背後對普通老百姓下手,不然這場仗會打得十分艱難。 楚玄衍沒有對普通老百姓下手,不過他重傷了三位蒼狼軍的將軍,如今三位將軍臥床不起,根本上不了戰場。 北狄將軍趁機叫陣,其中兩位將軍的兒子氣得要出城迎戰,被雲策攔了下來。 一天過去,楚玄衍得到了雲策的資料,大燕異姓王的長子,後為保罪臣之女,全家遭大燕皇帝貶黜為庶人,輾轉來到北地,定居清川縣。 又是清川縣,又是唐一璇,楚玄衍愈發想見到她了。 他決定故技重施,夜襲雲策後,就去大燕京城找她,然後帶她一起回西楚。 楚玄衍萬萬沒想到,在雲策屋裡的人會是燕雲鏡,兩人從天黑打到天亮,最後還受了燕雲鏡一掌,若非富貴和長壽帶人過來,他只怕要交代在燕雲鏡手裡了。 除了富貴和長壽護著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