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長逸率先反應過來,下跪行禮:“小子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萬歲。” 方正初倏然回神,忙跪在單長逸旁邊行大禮。 而唐一璇剛要行禮時,燕雲鏡就已開口:“不必多禮,都起來吧。” “謝皇上。” 兩人同時開口,隨後站起來。 兩人沒想到能在這裡見到皇上,一時心有忐忑,萬一皇上也沒用膳,難道他們要和皇上一起用膳嗎? 那多不自在啊。 單長逸當即道:“唐大人,多謝您的教誨,小子就不打擾您了,告辭。” 方正初點頭附和:“小子也是,告辭了。” 兩人行禮後退出書房。 唐一璇看得出來,他們這麼近距離和燕雲鏡接觸,很不自在,就沒開口挽留,反正他們以後還會來,下次再請他們吃飯就行。 唐一璇把他們送出書房,交代唐行送出門,這才折回書房。 燕雲鏡注視著她,薄唇輕啟:“你與他們關係很好?” 唐一璇嗯了聲:“他們幫我做了不少事,又聰明又細心,人都挺不錯的。” 莫名的,燕雲鏡想到她的徒弟胡知鈺,還有云桀、陳可善等,甚至是西楚的趙泰駿,好像她總能吸引少年郎的注意,與她交好。 他很清楚是為什麼,因為他也被她向陽而生,無所畏懼,生機勃勃的樣子深深吸引著。 無論遇到什麼事,她總是勇往直前,彷彿沒有困難能擊倒她。 有時候,他還未出手幫她,她就已經解決危機。 比如這次,因為多番拒絕朝中大臣做媒,導致各世家不滿,故意詆譭她的名聲。 燕雲鏡還收到御史彈劾她的奏摺,被他壓下了。 只是做媒這事,她是女子,自然不可能答應,這問題無解,他擔心她萬一暴露身份,便命人傳書給唐一駿,讓他不用親自盯著楚玄衍,先回京城。 在唐一駿回京之前,他打算按兵不動。 原以為她的名聲會被那些世家抹黑,沒想到京城裡開始談論起清川週報和蒼州月報,隨著她在北地做的事蹟一一傳頌開來,她的名聲越來越好,在百姓中的聲望逐漸升高。 就連那些反對她做主考官的學子們,也開始反省,不再人云亦云。 燕雲鏡聽到七曜樓的彙報時,心中只覺得與有榮焉。 她真的很好。 現在她的好被大家看在眼裡,他非常高興,同時也讓七曜樓配合傳播,不僅是在京城,他要讓整個大燕的百姓都知道她有多好。 燕雲鏡這麼做也不是一點私心都沒有的,他希望等她將來恢復女裝,能順利嫁給他。 這世間,哪個女子比得上她,又有誰比她更適合做一國之母? 根本沒有。 更何況他心中有且只有她。 燕雲鏡眸光愈發幽深,看得唐一璇不由得緊張起來。 他看她的眼神彷彿要吃了她一樣,不是吧,難不成是因為她和單長逸他們在書房,吃醋了? 唐一璇清了清嗓子:“皇上,你這麼晚過來,是有什麼急事嗎?” 燕雲鏡斂目,掩下內心深處的想法,低沉開口:“是有事與你商量。” 恰在這時,門外響起唐止的聲音:“主子,晚膳準備好了,不知是送到書房來,還是去前廳?” 唐一璇看向燕雲鏡,燕雲鏡說 :“聽你的。” 她揚聲道:“送書房吧。” 很快,五菜一湯就送到了書房的圓桌上,葷素搭配,色香味俱全。 燕雲鏡想到那兩個少年郎,她應該留他們吃飯了,只不過看他過來,就先走了。 唐一璇請他入座,燕雲鏡勾唇看著她:“看來我來得早不如來得巧。” 唐一璇聽他這語氣,直接問:“你吃醋了?” 燕雲鏡表情一怔。 他知道她說話直白,但她這麼直白,也有些出乎意料。 燕雲鏡夾了一塊紅燒肉:“香氣撲鼻。” 這麼明顯的逃避問題,唐一璇沒忍住笑出了聲,在他看過來時,她也吃了塊紅燒肉,笑眯眯的說:“肉質鮮嫩,入口即化,我家大廚的廚藝是越來越優秀了。” 燕雲鏡看著她燦爛的笑容有一瞬的失神。 他垂眸吃飯,自以為掩飾得很好,但漸漸紅起來的耳垂出賣了他。 唐一璇看在眼裡,只是他沒往下說,她總不能繼續這個話題,顯得她光撩人家不負責似的。 她沒忘了他之前的話,問道:“你過來找我商量什麼呀?” 燕雲鏡正在糾結要不要趁機表露心跡,圍繞在她身邊的少年郎太多,他年紀大了好幾歲,不佔優勢,只是擔心給她造成壓力,又怕她聽多了會煩,然後拒絕他。 最後他決定不說,只要不被拒絕,就還有希望。 她已經知曉他的心意,想成親時,總會先考慮他的。 思緒紛飛間,突然聽到她的話,燕雲鏡清咳兩聲:“咳咳,我知道有大臣給你做媒,雖被你拒絕了,但非長久之計。” “連你都知道了?那鬧得還挺大的。” 唐一璇吃驚的看他一眼,嘆了口氣:“我知道,可是我只能拒絕啊,不過我打算過陣子,就讓人發現我喜歡男人……” 話未說完,她就聽到燕雲鏡被嗆到了,咳嗽個不停。 唐一璇忙起身給他倒茶。 燕雲鏡喝了茶,抬起頭無奈的看著她:“你真是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