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只打算派四個人去的,但唐世坤說‘唐一駿’身邊有江湖高手,穩妥起見,便增至三十人。 然而一夜過去了,三十名親衛竟一個都沒回來。 主事人滿目震顫。 ??? 翌日晨練時,唐一璇聽唐止彙報昨晚府裡來了刺客。 有三十人。 留了兩個活口。 唐一璇驚呆片刻,才找回聲音:“我昨晚一點動靜都沒聽到啊。” 她第一次對睡眠質量太好而產生困擾。 唐止回道:“他們打算放火燒屋,但剛進府就被發現了,為了避免驚動鄰居,屬下等人速戰速決,皆是用的必殺技。” 唐一璇對他豎起大拇指:“有你們在,沒意外。” 短暫的感慨過後,她問道:“活口在哪裡?招了人?是唐世坤派來的吧?” 她知道這人會報復,在家等了兩天,沒想到他連面都不敢露。 唐止鄭重的說:“招了,是他。主子,為了您的安全著想,屬下給您安排其他住處可以嗎?” 唐一璇一聽就知事情不簡單:“怎麼回事?” “這兩人說的話真假參半,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他們背後還有人,且遠不止昨晚這點人。”唐止說得篤定:“屬下懷疑,他們背後的人今晚會來探路。” 唐一璇眯了眯眼:“探聽虛實後,就會派更多人來將我們一網打盡?” 唐止點頭。 唐一璇摸著下巴問:“那你覺得住哪裡會安全?” 唐世坤能去茶樓找她,肯定知道她住哪裡,既然派了人監視她,下個落腳點未必不會被人知曉。 只有千日做賊的,哪有千日防賊。 她問道:“那些屍體在哪裡?” 唐止:“在地窖裡。” “你讓人去找幾輛板車回來,把那些屍體裝好,吃了早飯,我們去一趟大理寺。”這種抓刺客的事,自然是交給專業人士處理比較好。 唐一璇吩咐後,接著練五禽戲。 共有二十八具屍體,分了四輛板車裝好。 唐一璇手執摺扇出了門,唐止、唐行、唐流和崔肆分別推著一輛裝有屍體的板車跟在她身後。 若沒有唐止他們跟著,唐一璇就跟尋常的貴公子一樣,頂多就是模樣俊點。 但她後面跟著四車屍體,怎麼看怎麼滲人,街上的老百姓看到,遠遠的就避開了。 人來人往的街道上,唐一璇與四輛板車之間形成了真空地帶。 那些屍體全是黑衣蒙面,一看就是刺客。 而他們去的方向又是大理寺,就更加早早地避讓,不敢靠近。但也有好事者,遠遠地跟在後面看熱鬧,其中不僅有那位主事人,還有唐世坤派去監視唐府的人。 快到大理寺門口時,有衙差跑過來問詢。 唐一璇有官身,很順利的進了大理寺,見到了大理寺卿。 原本只是想讓大理寺調查刺客,並派人保護,安生過個好年。 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穫。 大理寺正在追查一夥人的下落,而唐一璇送來的這些屍體上恰好有跟那夥人身上一樣的標記,可以確定是同一夥人。當然了,也不排除是有人故意混淆視聽,畢竟死無對證。 但對目前進展緩慢的案子而言是一個新方向。 大理寺卿薊航望著‘唐一駿’的眼神就跟看福星一樣。 “這真是踏破草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薊航朗聲笑道,又跟人打聽:“唐大人,不知你可有懷疑之人?” 唐一璇故作思考狀,半晌後,略顯遲疑的說:“若說得罪了什麼人,下官剛回京不久,只與家中那不成器的堂弟在茶樓發生口角,下官讓護衛把他扔出房間,護衛手上力氣大了點,把人扔到一樓去了,那個高度摔下去是摔不死的,所以應當不是下官那堂弟懷恨在心,買兇殺人。” 說到最後,她語氣愈發篤定:“即便是分家了,但到底都是唐姓人,怎麼可能為了一點小小的恩怨,就要殺我一家幾十口人呢,不可能的。” 唐一璇這一番演戲爐火純青,彷彿十分清楚唐弟的為人,且很信任。 薊航的表情隨著他的話變幻不定,最後只剩下同情。 身為大理寺卿,這種家族兄弟闔牆的事見得不要太多。 但狠到要殺光全府的人,卻是極少。 “唐大人的堂弟是?” 唐一璇說:“永寧侯府世子的長子唐世坤。” 薊航倏然站起來:“竟然是他?!” 永寧侯府世子的母親出自姜家,那他兒子手中有姜大老爺的人,也說得過去吧。 頓時,薊航客氣的開口:“唐大人,本官馬上安排人手去府上保護你的安全,你先請回吧。” 唐一璇拱手一禮:“多謝大人,下官告辭。” 從大理寺出來,她只覺得神清氣爽。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那些屍體與大理寺調查姜知行一案有關聯。 舒彥卿的信中曾說過薊航此人,是個十分敏銳,城府很深的保皇黨,能讓他在外人面前情緒外露,除了涉及姜家與三皇子的姜知行一案,應當沒別的。 從她進京前,姜知行就在大理寺大牢裡關著,身為姜先槐的嫡長子,肯定不能無限期的關在大牢,如果沒有足夠的證據,根本錘不死他。 但從剛才大理寺卿的反應來看,那些屍體是有作用的。 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