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一璇說:“正好本官也想知道幕後之人是誰,帶他們進來吧。” 衙役迅速退出去,公堂上的其他人表情各不相同。 相比起茫然的鄔新榮、黃如霞和徐翠兒,俞嘯風要敏銳一些,唐知府口中的幕後之人,如果只是單純針對他俞家或鄔家,唐知府未必會管,所以這件事不簡單。 周亮拿著供詞和印泥走到黃如霞和徐翠兒面前:“簽字畫押。” 徐翠兒認命的畫了押。 但黃如霞遲疑了,她覺得自己什麼都沒說,而且她爹帶著狀師來了,可能不用坐牢。 周亮看穿她的想法,勸了句:“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在唐大人面前,不要有天真的想法,你犯了罪,就一定會受到懲罰。” 黃如霞咬牙,忽然感受到一股極強的壓迫感落在身上,她渾身發顫,只能畫押認罪。 她剛畫押,她爹和狀師就被帶到了公堂上。 黃如霞的爹看了眼女兒,隨後跪倒在地:“草民拜見知府大人。” 狀師是一名舉人,見官可不行跪禮。 唐一璇慢條斯理的開口:“這裡有你女兒和外甥女剛畫押的供詞,你先看看有沒有要補充的地方。” 黃如霞的爹發懵了。 狀師還算鎮定,接了周亮遞過來的供詞,看過後,他遞給僱主。 “我會退一半的錢給你。” 這話讓黃如霞的爹愣了下,當他看完供詞,整個人氣得一佛出世二佛昇天,臉色鐵青。 但他知道決不能承認,人急了慌了,就會出昏招。 黃如霞的爹將供詞撕了扔在地上,大聲道:“這是假的,我女兒是被逼的……” 啪—— 唐一璇怒拍驚堂木:“放肆!” 黃如霞的爹立馬被衙役制服在地上,一邊臉都被壓得變形了。 唐一璇冷聲吩咐:“先拉下去打十大板。” 這是第一次有人在公堂上撕毀供詞,外邊老百姓都看著,如果不立威,以後上了公堂的人膽子會越來越大,此等風氣不可漲。 黃如霞的爹被拖下去打板子,黃如霞和徐翠兒都呆住了。 “爹!爹!” 黃如霞大喊,爬過去想讓衙役放開她爹,但她被另一名衙役拉開了,只能回頭求知府大人:“大人,求求您放了民女的爹,民女已經認罪了,民女願意受罰……” 她爹被按在長凳上,聽到這話,訓斥道:“你根本沒罪,不許認罪!啊——” 板子突然落下來,黃如霞的爹痛得慘叫。 黃如霞轉頭愣愣的望著她爹。 十大板子打完,黃如霞的爹彷彿去掉了半條命,鮮血淋漓的趴在地上,已經沒了一開始的硬氣,一聲不吭。 這時,唐一璇意味深長的開口:“有命賺錢沒命花,終究會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你現在還要告官嗎?” 黃如霞的爹還沒說話,狀師就搶先道:“唐大人,學生事前偏聽偏信,差點釀成大錯,是學生的不對,學生知道錯了,先行告退。” 說完,他彎腰躬身行了個大禮。 還挺會審時度勢。 說不定以後用得上。 唐一璇眸光幽幽的看了看他,淡聲道:“叫什麼名字?” 狀師:“……” 他莫名有種被盯上的錯覺。 “學生姓張,字景盛。” 唐一璇嗯了一聲:“下去吧。” 張景盛躬身退出公堂,出了衙門後,他越走越快,打算回家收拾東西出門避一避。 這一幕恰好被屋頂上站崗的唐行看在眼裡,他跟同伴打了聲招呼,就飛下屋頂追了上去。 武學院的案子結了。 黃如霞父女與徐翠兒是主犯,被關進大牢,刑期一年。 徐翠兒的父母是從犯,刑期三個月,罰銀十兩。 因是算計男子婚事,此案被定為‘武學院雙男倒黴案’,記錄進府衙案件錄裡,唐一璇寫了一句話:男子在外面也要保護好自己。 其他官吏看了深以為然。 不過這件案子只是明面上結束了,其實還沒有真正的結束,因為背後的人沒跳出來。 問黃如霞的爹,他也不知道對方是誰。 老套路了,唐一璇沒報多大希望,所以也沒有多失望。 她派人盯著武學院和邵家,以及城中各個茶樓。 謠言擴散開來總是從茶樓開始。 但沒想到,最先出事的地方是武學院,還是一眾夫子向山長請求。 “那群女學子不適合習武,希望山長您能將她們全部驅逐出武學院,不能讓她們壞了武學院的名譽。” “是啊,剛開學時我就想說了,一群女娃娃來什麼武學院,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體面一點,讓她們自己退學吧。” “……” 夫子們言辭激烈,山長依舊面不改色,只說茲事體大,要考慮考慮,就將夫子們趕去上課了。 夫子們離開,山長便派人給唐知府送信時,唐一璇已經在前往武學院的半路上了。 一眾夫子聚在一起商議後,監視的護衛就忙趕回府衙彙報。 唐一璇知道事情不簡單。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