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知問的臉瞬間沉下來,回頭看向隨從:“把他帶回去嚴加看管。” 鄔新榮立馬爬起來,跑去穿著官服坐在首座的人身後,大喊:“知府大人,學生冤枉啊!” 唐一璇感覺震耳欲聾。 鄔新榮喊冤:“知府大人,學生一片好心救人,被人誣賴成流氓就算了,我家大伯竟然還縱容他們,逼著我娶那個滿心算計的女人,大人您說這還有沒有天理,有沒有王法啊?” 唐一璇還未開口,鄔知問就已被他氣得臉色鐵青,喝道:“你說自己是被汙衊的,你有證據嗎?” “我有證人!”鄔新榮說:“俞嘯風就是我的證人,我們倆一起跳進池子裡救人的。” 鄔知問順著他的話問:“那麼你也是他的證人了?” “對啊,我剛才不是說了嗎?我們一起救人,一人救了一個。”鄔新榮嘀咕如果早知道會碰到這種事,他絕對不下池子救人。 然而鄔知問厲聲斥道:“荒唐!如果都如你們一般互相作證,那衙門豈不是一個罪犯都抓不到了?” “可我說的就是事實啊!為什麼您不相信我?”鄔新榮委屈極了。 鄔知問沉默不語。 但唐一璇在內的其他官員,都看明白了鄔知問的用意。 如果鄔知問不相信他,就不會允許他在膳館說這麼多話了,這些話分明是說給他們聽的。 武學院的事可大可小,唐一璇是蒼州知府,又是建立武學院的人,理應處理好這件事,重新獲取百姓的信任。 唐一璇回頭,看著鄔知問的侄子:“本官是蒼州知府,你把事情的經過詳細說一遍。” 鄔新榮先是一愣,然後高興得眉飛色舞,手舞足蹈的講述那天發生的事之經過。 當天鄔新榮和俞嘯風在訓練結束後,結伴去食堂吃飯,經過水池時聽到兩個女學子落水呼救的聲音,他們本來不想多管閒事,但周圍沒人,如果他們不救,那兩人就死定了,大家同窗一場,於是他們跳水救人,卻沒想到救了人反被咬一口,居然賴上他們了。 說到最後,鄔新榮氣得牙癢癢,臉上明晃晃地寫著‘晦氣’二字。 “大人,學生所言句句屬實,如有半句假話,就讓學生天打雷劈,出門被馬車撞死好了!”鄔新榮發毒誓。 他的說辭與與城內的傳言截然不同。 他發毒誓時的眼神也透著一絲清澈的愚蠢,不像在撒謊。 但不像,並不代表一定,還需要證據證明他的清白,畢竟涉及兩名女學子的名節,一旦處理不當就是兩條人命,必須慎重。 唐一璇抬手示意他坐到飯桌的空位上,問道:“你如何證明,你說的就是事實?” 才坐下的鄔新榮心想:我發的毒誓還不夠嗎? “那她們又怎麼證明自己說的就是事實?” 鄔新榮腦子轉得快,反問知府大人:“當時周圍沒有人,我和俞嘯風的話都不能算數,那肯定是她們想說什麼就是什麼了,可是憑什麼我和俞嘯風就得認命啊,難道就沒人管我們的死活嗎?” 唐一璇挑眉,他說得她有點相信他了。 如果,他所說是真,那麼兩個女學子為什麼要汙衊他和俞嘯風? 唐一璇溫聲開口:“既然你們問心無愧,為何不擊鼓鳴冤?屆時自然就不會沒人管你們的死活了。” 既然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那就將此事擺在公堂之上吧。 上了公堂,凡事都要講究證據。 雙方或自證清白,或反證對方誣陷,總能真相大白。 “擊鼓鳴冤?”鄔新榮瞬間眼睛一亮,站起來道:“學生這就去!” 他說完就跑,跑到門口突然停下,轉過身來朝著知府大人,彎腰拱手一禮:“多謝唐大人啦。”然後才離開膳館。 鄔知問賠著笑臉硬邦邦的說:“侄子蠢笨,讓諸位大人見笑了。” 唐一璇擺手誇了句他侄子率真。 陸繼明等人也誇鄔新榮品性善良,後生可畏。 唐一璇聽著這話,環視一圈,看來大家的想法都差不多,認為鄔大人的侄子是無辜的。 “衛騰。”唐一璇偏頭看向衛騰那桌。 衛騰立馬站起來:“卑職在。” 唐一璇條理清晰的吩咐他:“你吃完飯就帶人去武學院仔細打聽,落水前是否有人見過那兩名女學子,還有落水時間,為什麼落水,都查清楚了。” “是,大人。”衛騰領命。 與他同桌的董晨眼神暗了暗,低頭掩蓋心中的失落感。 衛騰是唐知府的親信,唐知府有任務交給衛騰是很正常的,他只要做好分內之事,不搞內鬥即可。 忽然,唐一璇開口喚道:“董晨。” 董晨猛然抬頭,起身抱拳:“卑職在。” 唐一璇聲音緩緩而出:“你帶人走訪兩個女學子家附近,跟鄰居打聽他們家中情況最近有無明顯變化。” 董晨恭敬的應道:“是,卑職保證完成任務。” 僅半天時間! 蒼州城人都知道鄔新榮在衙門擊鼓鳴冤,狀告黃如霞汙衊自己的事了。 “他這是仗著自己是官家子,所以打算以權勢向女學子施壓嗎?” “萬一他真的是被人冤枉的呢?” “誰會冤枉他啊?” “那黃如霞是平民家的女兒,搞不好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