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一璇愣了一下,他這麼快就到了? 在二堂院落的分叉口,她朝著東花廳的方向走去。 唐一璇才走進院子,就看見燕雲鏡穿著墨色錦袍負手站在走廊上,低調中不失華貴,尤其周身那股矜貴漠然的氣質,配上他丰神俊逸的臉,頎長挺拔的身材,堪稱人間絕色,賞心悅目得很吶。 他這是打扮過了呀? 唐一璇腦海裡閃過一句話,女為悅己者容,男為悅己者窮。 他捨得給她花銀子嗎? 不對!這不算是給她花,如果他登基的話,天下百姓都是他的責任啊。 思及此,唐一璇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揚。 燕雲鏡看著唐一璇迎面走來,深邃的黑眸瞬間鎖住她的臉,明明只有幾月未見,卻像是分開了許多年一般,捨不得移開視線。 當她的臉上出現笑容時,燕雲鏡只覺得勝過晚霞,燦若星辰,直擊他的心窩。 “唐……大人。”他嗓音微啞。 唐一璇眨了下眼睛,朝他拱手一禮:“下官唐一駿給王爺請安。” 燕雲鏡回神,垂眸嗯了一聲,長睫毛掩蓋了他眸底的剋制,轉身走進廳堂。 “進來說話。” 他聲線清冷,像山澗裡的清泉,讓人透心涼。 唐一璇微愣,他的情緒變得有點快呀,難道凌千詩執意要去京城,他們表兄妹鬧崩了? 她跟在他後面走進廳堂,秉著他不說話,我不說話,堅決不觸黴頭的打算,沉默是金。 誰知頃刻,就聽燕雲鏡說:“京城那邊傳來訊息,永寧侯府要給你……唐一駿娶妻。” 唐一璇眉頭皺起,又是永寧侯府! 燕雲鏡提醒她:“訊息從京城到梅城,最快也要一個多月,現在他們也許已經物色好人選,甚至定了親。” 唐一璇嘴角勾起嘲諷的笑:“給我定親?呵呵,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 須臾,她態度強勢的道:“我在蒼州,他們想讓我娶妻,只能把人送過來,但人到了蒼州,聽誰的都不可能聽他們的。” 燕雲鏡一點也不意外:“你心裡有數就行。” 唐一璇向他道謝:“多謝王爺告知這個訊息。” 就這樣?燕雲鏡眉梢微動,想到另一件事,他臉色沉了沉:“還有一個訊息。” 唐一璇望著他,靜等下文。 “舒彥卿在找你的下落,他去了清河,沒找到你,回京城進了一趟皇宮,就出發來北地了。”燕雲鏡想到不久後要見到舒彥卿,以及與他的交易,臉色不是很好看。 唐一璇瞠目結舌,舒彥卿去清河找她了? “王爺知道他來北地做什麼嗎?”她莫名有一種錯覺,下次見面,不一定能瞞得過舒彥卿了。 燕雲鏡被她看得有一絲心虛:“不知。” 關鍵訊息都不知道,要你何用啊!唐一璇在心中吐槽了一句。 她正色道:“王爺,如果他知道下官的真實身份,會告發下官嗎?” 事關生死,必須防患於未然。 燕雲鏡薄唇溢位兩個字:“不知。” 唐一璇嘴角微抽,剛要開口,又聽他說:“在他告發之前,本王會殺了他。” 唐一璇倒吸一口涼氣。 燕雲鏡斂眉,眸色深深的注視她,低沉開口:“你不希望他死?” 倒也不是,有句話叫死道友不死貧道。 她和舒彥卿沒交情,萬一他將她女扮男裝的事說出去,不僅她會死,還會連累很多人。 唐一璇輕咳兩聲:“咳咳,如果能講道理,還是先講道理吧,主要是他死在北地,王爺不好交代。” 原來她是在考慮他的處境。燕雲鏡不疑有他,安撫她道:“不用擔心,從京城到北地路途遙遠,不可測的意外太多了,怪不到本王頭上。” 唐一璇瞅著他:“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真到了那個時候,不是他做的,也會變成是他做的,上位者要一個人死,有太多冠冕堂皇的藉口。 沒想到她為他考慮得這麼長遠。燕雲鏡抬手,想摸摸她的頭,但他剋制住了,手指敲擊了兩下桌面。 “放心,我不會有事。” 燕雲鏡幽深的黑眸凝視她的雙眼,承諾道:“更不會讓你有事。” 唐一璇呼吸一窒。 她好像在他眼裡看見了溫柔與愛意。 他喜歡她? 唐一璇驚詫的甩了甩頭,這不可能,肯定是他瘋了。 思及此,她移開視線,繼續說正經事:“王爺,凌大小姐說要去京城,你阻止她了嗎?” 不等燕雲鏡開口,她理智的分析道:“雖然遊園的利潤很大,凌大小姐也是合適的管理者人選,但從她的身體健康考慮,最好是不去京城。 在京城會面對各種應酬,無論是腦力還是體力,消耗巨大,不利於凌大小姐休養。 還有一個原因,凌大小姐是王爺的表妹,在某種程度代表著王爺的意思,她去京城就像一個訊號,會讓京城的人多想多疑。 雖能讓一些對凌家心懷愧疚的官員照拂,但一個人的愧疚有多深,能否比一家老小的性命重要,猶未可知,我們不能賭,也沒必要賭。” 唐一璇噼裡啪啦一頓強力輸出,空氣中那點曖昧的氣息消失得一乾二淨。 燕雲鏡差點被她氣笑了。 雖然知道她還有很多事要做,不可能恢復女兒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