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想把她攔下來好好教訓一番。 只知道囑咐別人照顧好自己,卻不知道把自己照顧好,她這麼不愛惜身子,將來受苦的是誰啊? 偏偏舒彥卿站在一旁,讓他一肚子話只能憋著。 崔玉書臨出門前,眯起眼看著舒彥卿,不客氣的問:“世子爺打算跟著唐大人到何時啊?” 舒彥卿對上他遷怒的目光,忽然勾了勾唇:“本世子會將她平安護送到京城,就不勞崔大人操心了。” 去京城?! 崔玉書倏然斂眉,那些掌櫃到同福酒樓也需要時間,他不急著出門,於是又問:“世子爺可知自己在做什麼?京城仇敵環伺,唐大人羽翼未豐,如何能去?” 舒彥卿冷冷開口:“本世子說了,不勞崔大人操心,崔大人還是儘快出門吧,別耽誤了要事。” 崔玉書很想問問他哪來的底氣說這話! 他是璇姐兒的表哥,多問問兩句怎麼了?他不操心,難道要讓一個外人操心嗎? “看來世子爺很有把握,不知你有沒有問過唐大人的意見?” 崔玉書說罷,不等舒彥卿,就已轉身離開。 他不用聽也知道沒有,不然表妹不會瞞著他。 出了衙門,坐在馬車裡,崔玉書閉著眼睛想舒彥卿的底氣在哪裡。 舒彥卿是太子黨,如果三皇子在瀾州出事,太子沒了競爭對手,那皇位便是唾手可得。 太子登基,舒彥卿有從龍之功,倒是能護住表妹。 但表妹會這麼快嫁人嗎? 崔玉書都不需要問,就知道表妹的答案,肯定是不同意的。 他知道表妹的抱負,在未實現之前,她不會甘心在後宅相夫教子,舒彥卿的打算只能是一場空,可他有聖旨在手,表妹再不甘心,也不能抗旨,否則就會死。 哪怕想得明白,崔玉書也想不到辦法幫表妹度過這一關。 他沒辦法,但有一個人,或許會有辦法。 崔玉書倏地睜開眼睛,他打算寫信告訴北蒼王,既然他要爭那個位置,又對錶妹動了心思,就拿出誠意來吧。 他並不知道唐一璇在鎮上時就將舒彥卿給的資訊和她的一點猜測寫信飛鴿傳書給燕雲鏡。 唐一璇如今不是孤身一人,不怕去京城。 ??? 梅城,北蒼王府。 燕雲鏡回到梅城與幾位幕僚就瀾州一事商議近兩個時辰。 瀾州若繼續讓三皇子禍害下去,難保不會有百姓為了活命鋌而走險,發動起義。 但瀾州有胡將軍在,應當亂不起來。 “如果有人趁亂奪兵權呢?”幕僚馮毅說出最壞的結果。 如果三皇子不作為只是一場引君入甕的戲,胡將軍為了瀾州的百姓,不跳也會跳,沒有其他選擇。 還有,太子一黨會放棄這麼好的機會嗎? 只要三皇子發生意外,京城就無人與太子分庭抗禮了。 因此瀾州會是三皇子與太子的戰場。 幾位幕僚不贊成北蒼王去瀾州,讓三皇子與太子鷸蚌相爭即可。 燕雲鏡俊臉上波瀾不驚,偏頭看向軍師荀老。自從傅笙離開梅城後,軍師一職空置,有幕僚想要這個位置,但荀老主動請纓,自然就輪不到別人了。 荀老摸了摸鬍子,雲淡風輕的開口:“王爺想去就去吧,隨心而動。” 為君者,當以天下為己任,得民心者得天下。 荀老對北蒼王的決定,樂見其成。 燕雲鏡聽到想聽的,起身朝著荀老拱手:“梅城就拜託給軍師了。” 話音落下,他便大步邁出書房。 以唐一璇的性格,她會親自去清川縣的醫學院,他現在趕過去,還能見上一面。 此去瀾州,最快也要兩個月他才能回來。 而舒彥卿不可能讓唐一璇再待兩個月,此次一別,他和唐一璇下次見面就是在京城了。 雖然荀老沒明說,他也知曉機會就在眼前,不過要謀定而後動。 燕雲鏡騎馬趕赴清川縣時,墨璣率領三百黑甲衛與兩千蒼狼軍喬裝打扮後急行軍前往瀾州。 王爺的馬跑得快,即使繞道去清川縣,也能追上他們。 他們走了三天,英雄營才收到唐大人的飛鴿傳書。 老將軍讓小奇將信送到軍師荀老手裡。 三天,以王爺的速度早到清川縣了,王爺見到唐大人,有話能當面說,哪還需要看信。 倒是荀老要多瞭解外邊的事,若是唐大人有要幫忙的地方,荀老也能做主。 信到了荀老手裡,荀老只將其收好,沒打算看。 王爺是君,即便他是王爺信重之人,也該守君臣之禮,不能失了分寸。 況且別人不知,他卻能猜到幾分那唐大人的真實身份。 所以這信啊,王爺八成是不樂意讓別人第一個看的。 至於信的內容,王爺自會傳訊息回來,他只需等上幾日,何必去扎王爺的心呢。 三日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足夠唐一璇和崔玉書安排好救援的後續工作,也足夠燕雲鏡趕到清川縣。 燕雲鏡抵達清川縣是在夜裡,城門已關。 他能過去,馬過不去,遂將馬放到林子裡,摸了摸馬腦袋:“明早我來接你。” 汗血寶馬打了個響鼻,走兩步攔住主人。 燕雲鏡推開馬腦袋:“我有急事進城。” 他實在不放心唐一璇去京城,京城裡不說禁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