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馬,齊盛元彎著腰擺手道:“哎喲,不行了不行了,我這把老骨頭都要散架了。” 燕雲鏡看他不停地喘氣,倒不是不近人情之人:“先進客棧歇息吧。” 齊盛元錯愕的抬頭:“不是說有人等我救命嗎?敢情你是蒙我的啊?” 燕雲鏡搖頭:“沒有,只是擔心您精神不濟下錯了針。” 齊盛元:“……” 說的什麼東西? “就算你這輩子都不娶王妃,我也不會下錯針!”這是對他醫術,還有那什麼來著,職業道德的侮辱! 燕雲鏡微怔,想到某人,頃刻,他臉都黑了。 “既然神醫不累,那就直接去看病人吧。” 肯定是越早醫治越好。 呃!齊盛元望著他的背影,怎麼感覺王爺有點惱羞成怒了呢。 難道他想娶王妃了? 八成是老皇帝給他賜婚了,他推不掉。 齊盛元搖搖頭,京城水太深,他是不會再去了。 自從崔大夫被當街帶走,又在莊子上吃了大虧後,三皇子那邊派了五百官兵過來,大管事降職變成了小管事,如今胡將軍的宅子有重兵把守,白天是一隻蚊子都別想飛進去。 新官上任三把火,這新上任的大管事也不例外。 新大管事手中的銀針閃著寒光,冷冷發問:“胡將軍,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胡將軍充耳不聞,連一個眼神都沒給對方。 他行軍打仗這麼多年,豈會怕一個閹人? 新大管事被輕蔑了,心中惱怒不已,但面上一點也看不出來。 他為了立威,把前大管事,現為小管事的人給叫了出來,絕不能讓人看了笑話。 “都說十指連心,我若是把將軍的手指甲全部拔下來,將軍會說出親兵的下落嗎?” 新大管事冷幽幽的聲音猶如地府惡鬼般,接著道:“我會讓說書人在各個茶樓說上一說,將軍的小公子和親兵應當不忍心看將軍受折磨吧?” 胡將軍眉頭微皺,雖很快舒展,卻還是被站在床側的兩人捕捉到了。 新大管事高興了,馬上叫人拔掉胡將軍左手的指甲蓋。 在拔到第三根手指的指甲蓋時,本就虛弱的胡將軍直接痛暈過去。 拔指甲蓋的官兵回頭看新大管事:“還要拔嗎?” 新大管事冷漠的說:“當然,說拔幾根手指頭就得是幾根手指頭!” 很快,胡將軍硬生生的疼醒了。 看著他滿頭大汗,狼狽不堪的樣子,新大管事滿意了,彷彿開恩的語氣道:“我再給將軍一晚考慮的時間,不然明天這個時候,就要拔另一隻手了。” 新大管事離開時,吩咐人把指甲蓋帶走,他要拿來釣那些親兵或是胡知鈺上鉤。 燕雲鏡喬裝過後就去打探訊息。 本想等黑甲衛到了再救人,但聽到胡將軍被拔了指甲蓋,只能先救人。 當天踩了點,深夜就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入胡將軍的房間,告知身份,便將他扛起就走。 縱然是神醫,也無法摸黑下針,但房間裡一旦點燈,就會被巡邏的官兵發現,所以燕雲鏡只能把人偷出去。 這可把胡將軍嚇得夠嗆。 他何德何能讓一個皇子扛著走啊。 順利離開宅子,胡將軍這才忐忑開口:“王爺,您折煞老臣了,還是老臣……” “將軍不必多言。” 燕雲鏡若在乎身份,就不會在戰場上扛起那些受了傷的蒼狼軍,最初的幾場戰役,戎族騎兵太過強悍,蒼狼軍受傷的人太多,他跟著軍醫連軸轉,不是在救人,就是在救人的路上。 唐一璇有句話說得好,落後就要捱打。 蒼狼軍沒有騎兵,一上戰場就總是被戎族的騎兵衝散,對方如入無人之境,後來他親自訓練出一支騎兵,也就是現在的黑甲衛,形勢才開始好轉。 想到唐一璇,燕雲鏡低沉開口:“說起來,令公子曾稱本王為夫子。” 胡將軍大驚:“犬子竟有幸得王爺教導?” “教導談不上,就指點一二罷了。”燕雲鏡薄唇輕勾:“平時都是他師父教得多。” 胡將軍語氣充滿好奇:“王爺認識犬子的師父?” 燕雲鏡嗯了一聲。 “這次瀾州發生瘟疫,她知道後,就親自去清川縣的醫學院,請那裡的大夫前來救援,醫學院總共來了五位大夫和兩百名學子,她知道令公子還在瀾州,便拜託本王,替他照看徒弟。” 胡將軍聽得一愣一愣的。 如果他沒有幻聽,那王爺的語氣確實帶著一股子驕傲,與有榮焉的感覺。 不過臭小子的便宜師父對他是真好啊,臭小子比他哥哥有福氣。 胡將軍心裡酸酸的,有些遺憾:“如果我能見一見犬子的師父就好了,我要當面謝謝他。” 燕雲鏡深邃的眸子裡劃過一抹精芒,十分篤定的開口:“你們會有機會見面的。”喜歡穿成縣令後,她帶領朝臣搞內卷()穿成縣令後,她帶領朝臣搞內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