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中老年人想得更多些。 因為過了快十年的太平日子,就不想子孫後輩經歷曾經他們經歷的顛沛流離,與親人陰陽兩隔的日子。 王老頭家裡 王老頭:“讀書好啊,家裡三喜和四餅都去報名。” 老大愁眉苦臉:“爹,咱家這情況哪裡供得起兩個讀書人啊。” 王老頭:“一個報新學院,一個報武學院不就成了?” 在王老頭看來,武學院的學子將來都是要進蒼狼軍,保家衛國的! 王老頭媳婦反對:“不能去武學院……” 話未說完,就被王老頭打斷:“老子要是年輕三四十歲,老子就自己去武學院了!” “哼,如今免費讀書的好機會擺在眼前還不懂得珍惜,活該你們種一輩子地!” 王老頭罵罵咧咧,氣得很。 當年若不是北蒼王把戎族打出去,他們這些人啊,哪能活到現在。 “老大,有國才有家啊,如果都像你孃老子這樣想,那才是真的完蛋了。” 長子連忙表態:“爹,我知道,就送三喜和四餅去讀書吧,我以後每天早一個時辰出門去叫賣。” “爹,我打算和牛大哥他們進深山待半個月。”老二忽然道:“本來我怕您不同意,想偷偷地去,但現在家裡缺錢,正好有這麼個機會,只要我多打點獵物回來,他們就都能去讀書了。” 王老頭猛地愣住。 這時老二媳婦問道:“爹,我想送咱家小草去學醫,哪怕將來做不了女大夫,回到村裡也能看些頭疼腦熱的毛病,您看可以嗎?” 王老頭大手一揮:“去,都去報名!” 老二媳婦感激的說:“多謝爹,小草平日裡乾的活,我都會做好的。” 王老頭媳婦和老大媳婦一聽這話,就沒開口了,省得當家的(爹)又說她們是頭髮長見識短的婦人。 王老頭家的對話,同樣發生在許多家族中。 有人保守執拗,有人樂觀開明,但無論接受與不接受,縣衙的決策都不會更改。 四百個名額完全不夠用。 太安縣僅兩百名額,更不夠用了,若非盧興昌是老縣令,兢兢業業的幹了一輩子,雖無大功,但也無大過,太安縣的百姓都要衝到縣衙質問,為什麼他們縣的名額比別的縣少兩百個啊?是不是新知府大人針對他們縣啊? 短短几日,盧興昌愁得頭髮都白了好多根。 去相鄰的兩個縣打探情況的衙役回來後,盧興昌再也坐不住了,動身前往蒼州城。 他就是哭,也要把那兩百個名額哭回來。 兩日後,盧興昌抵達蒼州府衙,求見知府唐大人。 唐一璇料到他會回來。 因為形勢所逼,大局不可逆。 老百姓就那麼沒有遠見嗎?會綁著孩子,關著孩子,不讓讀書嗎? 不是的。 如果不是生活所迫,全家人連飯都吃不飽,怎麼可能不會送孩子去學堂啊,畢竟只要考中了秀才,就能免除賦稅,不用服徭役,還脫離平民身份,成為最高等計程車大夫階層啊! 但是讀書需要成本呢,他們拿不出來,自然無法送孩子去學堂。 可是今天不一樣了。 府城的新學院、武學院和醫學院讀書都不要銀子,只要符合條件,就能免費讀書。 雖然筆墨紙硯要花銀錢,但不用交束脩,吃住還免費,已經是天大的幸事了,就算是家境貧寒的老百姓家中咬緊牙關勒勒褲腰帶還是能送一個孩子去讀書的。 只是在苦孩子,還是在苦自己之間,需要做一個抉擇。 這時一家之主的魄力就至關重要。 唐一璇考慮了很多方面,以及府衙的資金問題,才定了那個名額。 知府辦公房裡。 唐一璇在看城中富人的關係網,打算忽悠,不是,是說服他們投銀子搞建設。 忽然門口唐止的聲音響起:“主子,有衙役求見。” 唐一璇抬起頭:“進。” 衙役進門行禮後道:“啟稟大人,太安縣的盧縣令在府衙外求見大人。” 唐一璇挑眉:“帶他過來吧。” 嘖,還以為他不來了呢。 會議結束的當晚,永林縣的範鴻單獨找過她,表示想要太安縣的兩百個名額,她沒答應。 盧興昌不服她,以年齡自傲,她當場懟回去,這事就算過去了。 即便要給盧興昌一個教訓,她也不會拿一個縣的百姓利益開玩笑。 盧興昌是盧興昌,他一個人代表不了太安縣的百姓。 就算他真不想要那麼多名額,她答應,太安縣的百姓也不答應啊,肯定會給他施加壓力的,這不就把人逼來了嗎。 沒過多久,衙役去而復返,將盧興昌領進了知府辦公房。 “下官參見知府大人。” 這一次來,盧興昌把姿態放得很低。 唐一璇是你客氣,我也客氣,抬手示意道:“免禮,盧縣令請坐。” 盧興昌沒有坐,還把腰玩得更低了些:“還請知府大人恕罪,下官之前愚不可及,不曾體會大人的良苦用心,差點誤了太安縣的百姓。這次前來求見大人,一是為之前的行為賠罪,二是想太安縣的四百個讀書名額,不知下官要如何做,才能拿到名額啊?” 是挺蠢的。 免費讀書是看得到的好處,偏偏他要訴苦。 北地的百姓用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