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一璇說出來,就不怕查。 至少短時間對方查不出來,所以她面上半點不虛。 “小子虛歲十八了。” 楚玄衍神色不變:“這般年輕,家中長輩就放心你帶幼妹出門?” 唐一璇偏頭看了眼吃獨食的唐水:“她也不小了。家中行商,幾個哥哥天南地北的走,爹孃早就習慣了。” 楚玄衍順著他的視線看了眼他妹妹,總覺著他妹妹長得比他急了些。 “哦,都去過什麼地方啊?” “去了很多地方,也來過無雪城,所以小子才會在無雪城買宅子,方便哥哥們用來落腳。” 唐一璇不急不躁的回答問題,下棋落子時也不受影響,任誰聽了都不會懷疑她在胡說八道。 而楚玄衍的神態與語氣都像是隨口一說,純粹閒聊。 但唐水在三不管城時也幹過情報工作,自是知道這些問題能大大縮小調查範圍。 可惜了他碰到的是滑不溜秋的主子。 這兩人都有八百個心眼子,換做普通人,早就受不住心理壓力而露餡了,他家主子卻還能應對自如。 唐水在心中嘿嘿笑,不愧是他家主子,真真是大聰明! 一局棋下來,已然過了一個時辰。 楚玄衍難得碰見個棋藝不在他之下的,起了惜才之心。 “可為是不喜做官,還是不喜官場裡的爾虞我詐?” 怎麼又說到官了? 唐一璇有些意外,須臾,笑了笑說:“我與我的家人都信奉四個字,小富即安。” 是個通透之家,不過,楚玄衍盯著他的眼睛問:“倘若有當官的看中了你家錢財,你拿什麼護住家人呢?” 忽然,他抬手一指:“若是瞧中了你妹妹,你要如何護住她?” 唐水沒想到會突然扯到自己身上:“我打架比阿兄厲害,我能保護阿兄!” 楚玄衍:“?” 唐一璇摸了下鼻子:“是這樣的,舍妹的武功在我之上,這也是爹孃放心她隨我出門的原因之一。” 讓妹妹保護很光榮嗎? 楚玄衍失語,莫非自己看錯人了? 唐一璇又輕咳兩聲:“天塌了有高個子頂著,比我家有錢的多了去了,誰會看得上我家那一畝三分地啊。” 楚玄衍眉頭皺了一下。 他雖不喜被束縛,但身份擺在這,便想看到憂國憂民的人才遍地走,如此國家強大,就不需要他時刻盯著了。 可是眼下就有一人,在他面前理直氣壯的想當國之蛀蟲? 不能忍! 楚玄衍指著他怒道:“朝中嘔心瀝血的大臣就是被你們這些不思進取的蛀蟲給氣吐血的!” 唐一璇低下頭,心中腹誹:你西楚大臣與我何干? 唐水當即挪到主子身邊,警惕的看著楚玄衍。 楚玄衍見狀,壓了壓怒火,沉聲道:“都給本王滾出去!” 唐一璇立馬起身,雙手作揖:“小子告退。” 唐水行了個不倫不類的禮緊隨主子離開廂房。 花魁上官媚兒從始至終都未開口,只是眼神在那位妹妹的身上多停留了一會。 雖有發現,但她不想拆穿對方。 攝政王住在她的房間,卻沒有如流言那般與她夜夜笙歌,他是睡了她的床,可從未睡她的人,好像將她當成了一個擺件,甚至是一個擋箭牌。 因為他曾有好男風的傳聞,她擔心傳聞是真,剛才的妹妹分明是男子假扮的,雖不及她貌美,但萬一攝政王就是看上他了呢? 方才攝政王就試探了那位陳五公子啊! 他是攝政王,而她只是一名妓子,她沒想過高攀嫁入王府,只求能留在他身邊伺候。 上官媚兒大膽的隱瞞下來,搖曳著身姿走近攝政王,媚眼如絲般望著他:“ 上官媚兒大膽的隱瞞下來,搖曳著身姿走近攝政王,媚眼如絲般望著他:“王爺,切莫因此人氣壞身子,不值當。媚兒給您沏茶可好?” 她的眼神太過露骨,楚玄衍想不清楚她的心思都難。 他冷眼睨著她:“你越矩了。” 冷冰冰的四個字猶如一把尖刀插在了上官媚兒的心上,她雙眸泛起水光,潸然欲泣。 “王爺是對媚兒哪兒不滿嗎?” 那些來醉香樓的男子,都爭著搶著要見她一面,偏偏眼前的人,對她始終無動於衷。 難道因為他是天潢貴胄,所以看不上深陷泥潭的她? 可她曾經也是貴女啊。 雖流落風塵,但她的身子是乾淨的,他當真連碰都不想碰她麼? 上官媚兒越想越是不甘,輕咬著下唇,試探靠近他。 楚玄衍本以為她是個拎得清的人,哪知又看走了眼,今日是第二次了,當即遷怒道:“出去!” 霎時,上官媚兒腦子裡的一根弦突然崩斷,她剛才做了什麼? “請王爺恕罪,媚兒知錯了。” 上官媚兒垂首欠身道。 楚玄衍語氣冷冽的警告:“下不為例!” “是,媚兒……告退。” 上官媚兒還是沒把陳五公子的妹妹是名男子的事告訴他。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