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一璇一副不想與他爭辯的樣子道:“王爺若無其他事,在下告辭了。” “去吧。” 楚玄衍目送他離開廂房,靜坐片刻,就把長壽叫了進來。 “你馬上去一趟巫山城胡家詢問煤礦標記一事,一旦跟海外的異族人有關,你就傳令趙右使,命他緝拿面板與眼睛顏色與我們不一樣的異族人,要活的!” 陳五說得煞有其事,俗話說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諒他也不敢騙他! 楚玄衍右手捏著茶杯轉了轉,否則他會讓陳五明白園子裡的花兒為什麼那麼紅! 長壽建議道:“主人,屬下還是隨您去邊境之城吧,巫山城那邊另外派人去查可以嗎?” 楚玄衍神色淡淡:“暫且先不去了,你速去胡家。” 比起那位大燕縣令,他西楚的任何礦脈都不能落入敵寇手中。 “是,主人。” 長壽領命告退。 主人輕易不會改變主意,今日,應當與陳五公子有關! 巫山城胡家…… 好像是趙右使的妹妹的婆家? 長壽騎馬出城的途中派人給趙右使去信。 趙泰璟收到長壽的訊息時,已經是傍晚時分。 “胡家的煤礦被人做了標記,海外來的異族人,覬覦我西楚礦脈?” “與陳可為有關?” 趙泰璟眉頭緊緊皺起,陳可為怎知海外還有國家嗎? 異族人又是如何過來的? 老漁民總說大海無情,巨浪滔天,難道異族人坐船而來,遇不上一點風浪嗎?他們是怎麼平安度過的,若是漁民們掌握了他們的技術,以後出海就能減少傷亡吧。 海外國家是什麼樣的沒人知道,他們需要什麼,能否做生意? 趙泰璟越想越多,心頭逐漸火熱。 頃刻,他派出七人去漁村。 既是海外來的,他們一定有船,不在漁村附近,也會在臨海的懸崖下面。 兩天後,長壽快馬加鞭的趕到了巫山城胡家。 胡家因為趙寶珠和離一事,氣氛低迷,夫人小姐們出門的次數都變少了。 胡家家主總覺得頭頂籠罩著一層陰霾。 當聽到攝政王身邊的長壽公公登門造訪時,胡家家主心中有一種終於來了的解脫感。 書房裡,胡家家主與兒子孫子站在長壽公公的面前。 長壽說明來意,胡家人都驚訝不已。 長壽喝了一口茶,淡聲道:“胡家主是有難言之隱嗎?” 胡家家主連忙搖頭:“不, 不是,老夫這裡有那種標記,只是直到現在,老夫也不懂那是何意。” 長壽又問:“胡家主介意拿出來看看嗎?” 胡家家主連連說不介意,就走至書案,從右邊的抽屜中將一個小木盒拿了出來。 小木盒裡有張紙,上面畫著四個圖案,就是煤礦附近一棵樹的標記。 長壽拿著紙左看右看,縱然他跟在王爺身邊見多識廣,也不認識這上面的圖案究竟代表了什麼意思。 活到這把歲數,胡家家主自然看得出長壽公公對這個標記的看重,若是能幫到攝政王的忙,趙家與他胡家解除姻親關係,損失也就沒那麼大了,沒準他胡家入了攝政王的眼,還能更進一步呢。 雖然他對這個標記是一點頭緒都沒有,但不妨礙他藉機示好:“公公,老夫還查到望龜山的一處煤礦也有此標記,查的時間有些短,不然一定還能查到別的東西。” 長壽把他的話記在心裡:“你有心了。” “哪裡哪裡,這都是老夫應該做的。”胡家家主懷疑這是哪個家族的暗號,其他地方他不管,但盯上了胡家的煤礦山就不行。 長壽抬頭看了他一眼,倒是有點聰明,可惜了。 “還有其他線索嗎?”他問道。 胡家家主當即躬身行禮:“不瞞公公,老夫有個不情之請,想請公公查一查這個標記背後的人究竟是誰,為何要針對我胡家。” 長壽皺眉,看來他什麼也沒查到。 這就沒什麼好問的了。 不過他能主動把這張紙交出來,還算懂點規矩。 “行吧,本公公幫你留意留意。” 長壽把紙放進小木盒中收好,然後將小木盒放進袖中口袋,這才站起來。 胡家家主挽留道:“公公,馬上就到正午了,若不嫌棄,便在寒舍用午膳吧?” 長壽還要趕回無雪城,不敢耽擱,往外走道:“不了,本公公還有要事,以後有機會再來貴府。” 若讓趙右使知道他在胡家用膳,怕是不會給他好臉色呢。 胡家家主再三挽留也沒能留住攝政王身邊的紅人,只能畢恭畢敬的把人送出府,看人騎馬離去,才往府裡走。 長壽剛離開,胡家幾個小輩立馬直起腰來。 “祖父,那不過一個太監,您對他那麼客氣做什麼啊?” “狗眼看人低的東西,居然還敢拿喬,是欺我胡家沒人嗎?” “他算什麼東西,拿著雞毛當令箭罷了。” 走在前頭的胡家家主聽著幾個孫子大言不慚的話,氣得腦門直抽抽,回頭呵斥道:“閉嘴!” 胡家子孫頓時安靜如鵪鶉。 胡家家主一言不發的走過長廊,直到回了書房,才露出情緒,讓幾個孫子跪下。 “你們懂什麼?” 胡家家主厲聲訓道:“這麼多年,攝政王身邊只有富貴和長壽兩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