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房不建在人來人往的地方,難道要建在邊邊角角吃灰嗎?” 唐一璇無語了,他的親信這一下午在外面都打聽了什麼東西啊,連茅房都看不過眼嗎? “公共茅房,是為了縣城的環境著想,防止老百姓隨地大小便,影響縣城的美觀。” 唐一璇認真的普及衛生知識,末了,又補充道:“畢竟人有三急,而且糞便是很好的肥料,集中管理既省時又省力。” 唐宏眼皮狠狠跳了跳,他怎能隨口就說糞便二字? “你……” 唐宏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有什麼疑問你直接問,能告訴你的,我肯定不會像你一樣瞞著。”唐一璇補刀道。 唐宏嘴角抽搐兩下,脫口而出:“我瞞著你,還不是因為你太氣人了?” 驀地,唐一璇莫名有一種永寧侯不太聰明的感覺。 或許他對姜聽梅百依百順,只是單純的因為他蠢而不自知,玩不過姜聽梅? “那你有什麼要問我的?” “你什麼時候改口叫我祖父?”唐宏眯了眯眼問他。 就這? 唐一璇眼珠轉了轉,避擴音早發生衝突,她沒把話說死,只道:“等你什麼時候有了長輩的樣子再說吧。” 果然如此! 唐宏知道他心中存了怨氣,否則也不會讓侯府暗衛刺殺聽梅,哪怕已經傷了他,也不打算放過聽梅。 在他眼裡,怕是隻有崔家,沒有他這個祖父的位置了。 唐宏在心裡嘆了口氣。 他沉默著,隨他們一道走進膳館。 膳館裡擺了兩桌美酒佳餚,有小雞燉蘑菇,清蒸魚,紅燒肉等大菜,也有白菜,醃菜,蛋羹湯,土豆餅等,整個色香味俱全。 其中一桌已經坐滿了唐宏的隨行人員。 杜來德和金縣尉等人則在主桌旁邊等候多時。 唐一璇讓出平時吃飯的位置:“侯爺,請上座。” 唐宏是侯爺,年年都吃得上宮宴,全是山珍海味,而京城隨便一家酒樓,也比這桌飯菜豐盛。 不過這是清川縣,能做到這份上,說明是花了心思的,唐宏的神色緩和了幾分。 等他落座後,唐一璇拿起酒壺給他倒了一杯酒。 “侯爺大駕光臨清川縣衙,這是縣衙為侯爺準備的薄酒佳餚,特為侯爺接風洗塵,還望侯爺喝得盡興。” 唐一璇和縣衙一眾官員向永寧侯敬酒。 唐宏舉杯,一飲而盡。 “諸位都坐下吧,不必講那麼多虛禮禮。” “多謝侯爺。” 唐一璇率先坐下來,其他人跟著坐下。 唐宏本以為自己來到清川縣,孫子會非常高興,向他抒發思念之情,但孫子的態度與他想象的截然不同,一時心中苦悶,便吃兩口菜就喝一口酒。 他這麼個喝法,大家也得跟著喝。 唐一璇見狀皺了下眉頭,每回舉杯就讓杯中酒沾溼了嘴唇,實際上壓根沒喝。 唐宏吃了塊紅燒肉,發覺沒半點羶味,問道:“這是什麼肉做的,怎的這般香?” “豬肉。”唐一璇說。 唐宏偏頭看他:“你當我沒吃過豬肉嗎?” 唐一璇忍住翻白眼的衝動,回道:“侯爺確實沒吃過,這是閹割後的豬的豬肉。” 唐宏一臉錯愕:“閹割後的豬?豬還要閹割嗎?” 唐一璇還未開口,旁邊的崔玉書便搶先解釋了豬在閹割後的好處,比如性情溫和,極少打架,促進生長,肉質鮮美無異味。 唐宏難掩驚詫之色,如果閹割後的豬真有這麼多好處,那將此技術帶回京城,也能讓皇上與娘娘嚐個新鮮。 宮宴上的豬肉經過御廚的處理,也沒什麼異味,但本就沒異味的豬肉,做出來應該更美味。 唐宏問他:“你知道豬要如何閹割嗎?” 崔玉書微愣,堂堂侯爺如此不講究? 唐一璇皺眉道:“閹割技術是別人吃飯的飯碗,侯爺想要,請花銀子買吧。” “你問我要銀子?”唐宏多帶了兩千兩銀票,本打算吃了飯,回西花廳就拿給他,現在他多少有點不想給了。 唐一璇一陣無語。 “侯爺,閹割技術就跟酒樓的菜方,酒館的酒方一樣,你找人要技術,不得花銀子買嗎?下官能做的只有把人請到縣衙,他賣不賣你,下官就不能保證了。” “嗯,這事不急。” 唐宏以為閹割技術是孫子的,原來是他想岔了,尷尬的輕咳兩聲,拿起一個金黃的餅子:“這是什麼餅?” 今夜的重頭戲終於來了! 唐一璇平靜的說:“土豆餅。” 唐宏聽到土豆兩個字,眼神閃了閃,他細嚼慢嚥的品嚐土豆餅,又香又脆,外酥裡糯,只吃兩個就有了飽腹感。 “此物甚是不錯。” 唐宏又拿了一個,一邊吃一邊問:“駿哥兒,你是如何發現土豆的?” “一個老百姓從外商手中買的。” 唐一璇又說了張三賣土豆把人吃中毒了欠下一屁股債,偷雞給孕中的娘子補身子,被告到衙門的事。 “土豆有毒?”唐宏頓時覺得手裡的半個土豆餅不香了。 另一桌正在吃土豆餅的人下意識吐了出來。 唐一璇看著這一幕,嘴角輕扯了一下:“土豆發芽才有毒,發芽的土豆可以當做種子種到地裡,收穫更多的土豆。 土豆數量有限,因此下官們都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