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唐一璇醒來了,頭一抽一抽的疼。 隊伍會在城裡休整一天,明日出發,她乾脆沒起床,睡了個回籠覺。 直到快用午膳了,唐一璇才伸伸懶腰,起床洗漱。 燕雲鏡得知唐一璇睡了一上午,便知道她喝不了酒,以後需要她喝酒的地方,他能擋則擋。 下午無所事事,唐一璇決定出門看看西楚的風土人情,從中尋找商機。 然而理想很美好,現實很骨感。 無論哪國的邊境,底層的老百姓都過得窮哈哈。 沒什麼好逛的,唐一璇打算回去了。 就在打道回府的途中,前面的路被幾個人圍住了,依稀可以看見一個身穿白衣的年輕女子跪在地上,在她跟前的草蓆上躺著一人。 唐一璇腦子裡閃現四個字:賣身葬父。 “稀奇啊,我只見過賣身葬父,還沒見過賣身葬相公的呢。” “小娘子長得不錯,十兩銀子大爺我給了,跟大爺走吧。” “十兩?!一個破鞋而已,哪裡就值這麼多銀子!” “就是啊,長得妖妖嬈嬈,一看就會讓自家男人綠雲遮頂。” “這位大爺,你買她,還不如買我家侄女呢,清清白白的姑娘,只要你八兩銀子,你覺得?” “……” 周圍的人七嘴八舌,跪在地上的女子緊緊咬唇,一句都未反駁。 唐一璇站在人群外圍聽了一會,一開始是挺氣憤的,因為罵破鞋、抨擊容貌的人是兩位大嬸,就覺得挺可悲的。 她很快冷靜下來,再看這些人就有一種違和的感覺。 四周指指點點的人手裡挎著籃子,應當是出門買東西,但她們毫無離開的跡象,一個都沒有。還有那位出十兩銀子的大爺,看似不差錢,實則穿的衣服都不合身,十兩銀子辦喪事。 而且這裡是在茶樓與酒樓的中間,她抬頭看了看二樓,上面也有人在看戲,只是環視一圈,並未找到可疑之人。 即便如此,唐一璇也不想多管閒事,偏頭對唐止說:“換一條路走吧。” “主子,這邊請。” 唐止退後兩步,做了個請的手勢。 唐行雖有疑惑,但沒有絲毫猶豫的跟著主子離開。 他們走後,酒樓的二樓一間窗戶前出現一人,身穿黑衣,身形健壯。 “主人,那個唐縣令走了。” “都說此人愛戴百姓,但他卻對一個弱女子見死不救,可見此人有多麼虛偽,主人當真要拉攏他嗎?” 此言一出,窗戶邊的人將窗戶關上,轉身看著廂房裡唯一坐著的男人。 男人穿著深藍色錦袍,衣襟與袖口處都用極細緻的金絲繡著仙鶴圖,腰間繫著鏤空金縷腰帶,掛著一塊玉質極佳的圓形墨玉玉佩,光是這身打扮,便知此人身份極為貴重,因為金絲只有皇室之人才能用。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西楚攝政王楚玄衍。 生來便是極品好相貌,劍眉星目,宛若皎皎明月,讓人垂青,但可望而不可即。 只不過他有兩個貼身侍衛,名為富貴與長壽,瞬間就把這位神秘莫測的攝政王從天上拽入了凡塵。 楚玄衍悠然一笑:“他能看出你們故意露出來的破綻,不正說明他有本事麼?” “他站在外圍就發現破綻了?”富貴有點難以相信。 長壽想了想問道:“屬下去一趟府衙,讓知府送他兩個妙齡女子,不知可否?” 楚玄衍無所謂的說:“閒著也是閒著,去吧。” 長壽抱拳一禮後退出廂房。 此時的唐一璇還不知道自己被大佬盯上了,她走在回府衙的路上,對唐止他們說剛才賣身葬相公的事是一個局。 唐止驚問道:“是針對主子的局?” 唐一璇點了下頭,忽然問:“今天王爺出來了嗎?” 唐止搖頭,剛要說不知,唐行回道:“沒有。” “主子,需要屬下去調查背後指使者嗎?” “不必了。” 唐一璇抬手,無奈道:“不管背後指使者是誰,一計不成,肯定還會再施一計,但這裡是西楚,我們人少,切勿輕舉妄動。” 唐行擔憂的看向她:“主子是要被動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嗎?” “當然不是。”唐一璇否認道。 她會來西楚,一路上又是殺手又是狼群,恐怕都是姜先槐的授意,準確來說,姜先槐也好,姜貴妃也罷,皆是姜聽梅的靠山,而她要殺姜聽梅,就要凌駕於姜家之上,憑她一己之力,難啊。 唐一璇愈發明白唐一駿為什麼會為燕雲鏡做事了。 她覺得自己應該推波助瀾一下。 大家是為了同一個目標嘛,也算得上是志同道合呢。 傍晚時分,知府藉著大燕的護送隊伍明日便要啟程,特地舉辦了踐行宴。 與接風宴不同的是,踐行宴多了許多妙齡女子,還有歌舞表演。 知府安排她們伺候好大燕的貴客。 但四名女子還未靠近北蒼王,就被墨權攔下。 燕雲鏡聲線清冷:“本王不需要,你們退下吧。”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