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步騫眼中閃過一絲意外。 居然沒開啟機關? 難道他們就一點都不好奇那是什麼機關? 不對!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 戎步騫臉色驟變,吩咐道:“達蒙,你速去打聽有哪些人進了暗道。” “是。”達蒙匆匆下山。 布吉拉索問道:“大王子是擔心七曜樓的樓主來了?” 戎步騫望著蒼河的方向,沉聲道:“能出現在此,又看出那道機關的奧妙,只有他。” 西楚攝政王的武功不在他之下,也能看出來,但他不可能出現在大燕北地。 布吉拉索假設道:“萬一那燕雲鏡能看出來呢?” 他不喜金淵哲長他人銳氣,滅自己威風,可這次動土,他覺得大王子冒進了。 戎步騫皺眉:“他?” “西楚榮昊天說燕雲鏡殺了蛇谷谷主,還有一條巨蛇,雖是與三不管城城主聯手,但他武功應當不低。”如果是,那他們就打草驚蛇了。 最後一句,布吉拉索沒說出口。 但戎步騫已經想到了。 “就賭他能看出來,那又如何呢?即使不觸發機關,到了約定的時間,我族大軍一樣會殺過來!” 能在蒼河建起長約五百丈的鐵索橋,此等舉世無雙之作,理當成為這天下霸主! 為了這一天,他們等了太久了! 思及此,戎步騫嘴角扯出一抹邪佞的弧度:“半月之後,燕雲鏡必須死!” 想必西楚的大軍也已經到了梅城城下了。 燕雲鏡如果知道他接回的公主一直在與西楚聯絡,借索回嫁妝之由,行洩露梅城佈防之事,估計會氣得吐血吧? 他迫不及待想告訴燕雲鏡這個好訊息了。 但現在還不是他露面的時機。 真是可惜了。 ??? 傍晚時分,梅城的北蒼王府。 傅笙打退西楚大軍回到府中,一眼看見站在前院樹下的凌千詩,眼中的疲倦一掃而空,就連步伐都變得輕快了。 他大步走向她:“你回來了。” 凌千詩身上裹著像雪一樣白的千金裘,只露出一張姣好面容,抬頭望著他:“辛苦了。” 剎那間,傅笙嘴角咧到耳朵邊了。 “這點苦算不得什麼,特別是你回來後,什麼苦都是甜的了。” 沒有外人在場,傅笙是一點也不遮掩。 凌千詩微愣過後,垂眸,轉身緩緩朝偏院走去。 “表哥安排好了一切,你若是把城給丟了,你應當也沒臉去見他。” “……” 傅笙收斂了笑意,與她並排走著。 進入長廊,他談起正事:“你回來是因為燕青漪的事?” 凌千詩輕輕嗯了一聲。 “表哥給了她機會,她沒有珍惜,往後她的死活,與人無尤。” “說起來憋得慌,戎族和西楚倒是好得穿同一條褲子了。”傅笙本以為今年能覆滅戎族,之後天地之大,他與雲鏡再也不必困守梅城,豈料西楚竟真的兵臨城下了。 凌千詩望著天上暗淡的弦月,幽幽開口:“這便是權衡之術。” 傅笙嫌棄的說:“所以玩權術的人心真髒啊!” 凌千詩偏頭看他。 傅笙瞬間求生欲暴漲:“我沒說你。” 凌千詩的聲音輕如清風:“我只知行商,不懂權術。” 你太謙虛了,你和燕雲鏡一樣都有八百個心眼子。傅笙在心中腹誹。 凌千詩詢問道:“西楚今日攻城表現如何?” 傅笙說:“西楚的攻城梯短了,他們要搭個更高的靠近城牆,上回金淵哲損兵折將,這次他沒告訴西楚,讓西楚栽了跟頭,想必兩邊合作也不是那麼牢固。” “都是利益驅使罷了。” 凌千詩語氣中透出一絲諷刺:“西楚不敢讓戎族壯大,也不想讓大燕朝做強,就希望這種平衡一直保持下去,直到這一代人終老。” “這都是西楚攝政王的手筆吧,他死之後,哪管洪水滔天。”傅笙都有些羨慕他了,只管生前快活就好。 可惜他天生就是個勞累命。 所以,傅笙看不慣他那麼裝,哼道:“也不知道他整天一副病怏怏的樣子做給誰看,這天下還有誰不知道他是絕頂高手嗎?” 凌千詩看他一眼,須臾,問道:“我們還能堅持多久?” 傅笙認真道:“以我們的存貨,還能堅持一月左右。” 如今蒼狼軍皆在蒼河一帶。 梅城十室九空,只因城中百姓穿上盔甲,成為了守城士兵。 凌千詩堅定的開口:“一月足矣。” 三日後。 唐一璇安排好望乾縣的事宜,動身趕往清川縣境內的蒼河一帶。 大部隊走了四天,才抵達蒼狼軍營地。 她本想向北蒼王彙報結果,但北蒼王帶著黑甲衛離開營地多日了,她只好先忙自己的事。 唐行帶她去看了河沙,同時彙報這些天發生的事。 “蒼河裡有暗道?” 唐一璇有點驚訝,又沒有感到太意外。 換位思考,如果梅城久攻不下,肯定要另想辦法,除非放棄攻打大燕朝。 所以只能橫渡蒼河。 戎族聲東擊西是對的。 可惜被北蒼王提前防控,現在大軍能不能渡河還未可知。 唐一璇邊走邊問:“你知道鐵索橋在哪裡嗎?” 唐行回道:“在上游的懷寧縣境內,北蒼王帶兵過去了。” 唐一璇又問:“鐵索橋有多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