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急診室並不是特別繁忙。 急診大廳裡放著三張移動病床。 一張床上躺著一個年紀看起來非常大的老頭。 老頭的鼻子接著氧氣管,手上還輸著液。 老頭的子女則坐在病床邊刷手機,時不時還會檢視一下輸液瓶。 離著老頭不遠的一張床上側臥著一個渾身酒氣的女子。 那女子醉酒昏迷,不省人事,顯然是酒精中毒。 她的衣服又髒又破,嘴邊的髮絲和床邊還看得出嘔吐物的殘留。 她身上散發出的酒氣,估計碰到一點點火星,就會被點著。 醫生一隻手拿著手電,另一隻手翻弄她的眼皮,正在觀察瞳孔。 醫生的身邊站著五六個人,神情焦急,問長問短。 那些人顯然是害怕醉酒女子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會承擔責任。 還有一張病床上躺著一個渾身是傷的農民工。 應該是幹活的時候發生了事故。 傷者身邊站著他的一個工友。 工友一邊翻著手裡的一疊檢查化驗報告,一邊在跟人通著電話。 這三個應該算是比較嚴重的病患。 急診輸液室裡三三兩兩,有幾個正在輸液的病人。 其中還有一個小孩子。 一個手上沒活的護士坐在預檢臺與人閒聊八卦。 急診室門外的一個暗影中,忽然走出來一個滿臉是血的豬臉光頭。 說是豬臉,並不是八戒現了原型,而是臉被打了腫得像頭豬。 豬臉光頭神情呆滯,從門外進了醫院。 兩名醫護當即便圍了上去。 “你是自己過來的嗎?” “你的家屬呢?家屬怎麼沒有陪著你一起來?” 豬臉光頭嗓子儘管沙啞,但聲音卻是很大,大到整個大廳都能聽到。 “我不知道家人是誰,我是自己不小心從二樓摔到一樓噠,臉先著的地,所以就是這樣,我要走啦……” 豬臉光頭說完話後,就原地坐了下去,然後再慢慢躺倒。 整套動作就像上床睡覺一樣自然。 “誒?這位先生,你怎麼能躺地上呀?” “你先起來,我去給你找一張病床過來。” 兩個護士頭一次見到過這樣的病人,所以一時有些不知所措。 那個豬臉光頭躺在地上之後便一動不動,不再說話。 “他是睡著了嗎?” 小護士面露驚疑。 夜班保安聞訊趕來。 “喂~起來,起來,躺在地上像什麼話。” 豬臉光頭仍舊是一動不動。 醫生在檢查完醉酒女之後,也趕了過來。 “這個人是怎麼啦?” 小護士回道:“他說他從二樓摔到一樓,臉先著的地。然後…然後就自己躺地上不動了。” 醫生隨即蹲了下來。 他先是拍了拍豬臉光頭的肩膀。 “喂…你醒醒…你醒醒,聽到我講話了嗎?” 豬臉光頭沒有任何反應。 醫生隨即從上衣口袋裡拿出手電筒,然後翻開他的眼皮。 一看之下,醫生趕緊伸二指去探他鼻息,不見出氣。 “趕緊搶救。” 半小時後,警車就開到了醫院的門口。 在瞭解具體情況之後,又過了半個小時,法醫也到場了。 經鑑定,死者死亡時間至少有一個月。 事件過於離奇,當晚就上了新聞熱搜。 蕭烽一邊刷著手機,一邊說道:“看樣子,那傢伙的任務完成得不錯。” 覃文喝了一口威士忌, 然後一邊咂嚒著嘴,一邊說道:“有我們的呂霖,呂美人在,別說是奪舍的老鬼,就是神仙也得乖乖聽話。” 覃文話語說得輕佻,呂霖立刻向他投去了不善的眼神。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覃文其實是想在不經意之間誇呂霖長的漂亮,而且能力強大。 沒想到他說話時言語輕浮,表情猥瑣。 這種氣氛之下所展現出來的語境,完全又是另一種意思。 “覃文,你是身上的皮又癢了嗎?” 看到呂霖生氣,覃文立即意識到剛才的話讓人產生了誤會。 他趕忙解釋道:“誒…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想誇你……” 覃文話還沒說完,呂霖一摸手中戒指,人就消失了。 覃文望著雷娜,說道:“哎…你們女人心眼就是小,還沒等我解釋……” “哼……” 覃文字想在雷娜面前抱怨一下呂霖,可是話沒說完,卻把雷娜也給得罪了。 “怎麼了,一個個脾氣都那麼大,是來大姨媽了嗎?” 覃文一臉無奈。 “時間差不多。我們該去找那個老鬼了。” 覃文看了看戴在腕上的手錶。 蕭烽眼睛一亮。 “誒?我說老覃,你怎麼換了一塊電子手錶?” 覃文有些不高興地說道:“什麼叫電子手錶?我這可是卡西歐F91-W。” 蕭烽不留情面地問道:“你直接就說多少錢吧。” 覃文賤笑著回道:“80。” 蕭烽一臉詫異。 “你那塊很牛逼的百達翡麗呢?” 覃文一臉端詳,很是耐心地解釋道:“我們修道之人呢,講的是清淨無為,而清淨無為則是貴在無。意思就是不貪戀物質上的東西。那種奢侈品可有可無的,不值一提啊。” 蕭烽一邊聽著覃文的說辭,心裡一邊琢磨。 “這傢伙是轉了性啦?要說清淨無為,他的哈雷摩托車怎麼不一起賣掉?” 蕭烽說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