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時間到了中午,金燕館之內一片歌舞昇平。 珍妃衛若熙正懷抱五皇子,在廳中接受各國帶來的賀禮,龍鈺軒為了保證安全,親自在一旁守護。 這個過程並不長,眾人獻禮之後,紛紛入座,然而就在此和諧的氛圍下,異變突生。 就在衛若熙正準備抱著皇子落座的時候,一個大概有人手臂大小的蜈蚣,從她頭頂上空的房樑上掉落,只見那蜈蚣五彩斑斕,在空中肆意扭動,甚是駭人。 這過程非常短,眾人還來不及尖叫,只見那蜈蚣馬上就要落到五皇子的身上。 說時遲那時快,在旁邊不遠的龍鈺軒立即前跨一步,右手猛然揮出一掌,用掌風擊飛了那隻蜈蚣,隨後他正想用玄火燒死那毒物,旁邊早有侍衛上前來,兩劍把蜈蚣切成了三段。 只見斷成三節的花斑蜈蚣,依然在地上扭動,還不時噴出黑色液體,幾個宮女甚至都嚇暈了過去。 衛若熙因為過度的驚嚇而臉色慘白,剛才那毒物就在她眼前飛過,她甚至能聞到那蜈蚣發出的惡臭,此刻她的身體微微顫抖,一動也不動,似乎這種恐懼會傳染一樣,年幼的五皇子此刻哇哇大哭了起來。 太子周澤宸也反應了過,他疾步走上前,對周圍侍從喝道:“快扶珍妃娘娘去後堂休息!” 立即有三個宮女上前,一人接過五皇子,兩人扶著衛若熙,朝後廳走去。 旁邊隨即上前兩個侍衛,把那地上的已經僵死的蜈蚣收了起來。 周澤宸安撫大家說道:“各位,此喜慶之日,發生了這種事,本宮深感歉意。”說著,他朝遠處招了招手,那群驚魂未定的樂手們又開始奏起了音樂,就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宴席雖然繼續進行著,不過此時廳內的氣氛卻變得不同了,明眼人都知道,如此顯眼的毒物,居然出現在宮廷,這是很反常的,宮裡的人不可能那麼大意,八成是有人故意做的手腳。 雖然大家臉上依然是笑吟吟的,但相互之間交談的人幾乎沒有了,有的人帶著警惕的目光看著周圍,而有的人則是不停朝出口處張望,似乎急於離開這裡。 此時樂晉也在場,他用詢問的眼光看了龍鈺軒一眼,龍鈺軒朝他搖了搖頭。 洛永真則是起身謊稱如廁,離開了宴席。 周澤宸把龍鈺軒喊到了後廳,他臉色難看的說道:“你們這防務是怎麼做的,那麼大的毒物都發現不了?” 周雲逸此時也在旁邊,他上前勸阻道:“太子,也多虧了巡察使出手,不然一場慘劇在所難免······。”他雖然嘴上說情,不過掃向龍鈺軒的眼光,卻含著一絲殺意。 龍鈺軒躬身說道:“是屬下失職,屬下立即去偵辦此事!”說著,他抬步出門而去。 周澤宸的怒火漸漸熄滅,另外一個卻念頭纏上了他的心頭,這皇宮之內,誰才會有動機去害五皇子呢?他越想越是害怕,如果五弟他沒有被救,而是被那毒蜈蚣咬死的話······。想到這,他看了周雲逸一眼。 周雲逸說道:“太子無需多慮,依我看,不過是一場意外罷了。” 周澤宸聽聞此言,勉強說道:“但願如你所說,我這就去稟報父皇,這裡就勞煩四弟照看了。” 周雲逸連忙道:“這種小事讓下人去彙報就行了,這主持宴會之事,還是要由太子親自主持才行。” 周澤宸眼下心緒混亂,見他不肯,也就沒有再說什麼,轉身走出了內廳。 當天下午,金燕館內的賓客已經散盡,龍鈺軒和雲綜司指揮使仇正海正在驗查案發現場,他們身後跟著幾個暗衛。 仇正海站在中午衛若熙站的位置,朝頭頂上方看去,若有所思的說道:“房梁離地面足有五丈多高,這樣的距離普通人是辦不到的,更別提控制那種毒物,在恰當的時間和地點落下,行兇之人,必然精通控蟲之術。” 龍鈺軒說道:“也不盡然,若是事先用東西把蜈蚣固定住,然後做個簡易的機關,手動觸發,也不是不可能。” 仇正海看了他一眼,說道:“巡察使難道認為,是宮中出了奸細?” 龍鈺軒說道:“只是一種猜測,根據宮中的禮儀,珍妃的位置是固定的,也就是說,必然是熟悉宮中禮制的人才能做到,而且光是把蜈蚣神不知鬼不覺的帶進宮來,就已是非常困難,畢竟是那麼大一個毒蟲,若沒有人裡應外合,是不可能做到的。” 仇正海想了一下,說道:“若是如此的話,這件事可就非常棘手了······,那你心中,有懷疑的人選嗎?” 龍鈺軒心想,這件事不能由我向皇帝提出,不然我也可能會被列入懷疑之列,遂說道:“仇大人既然如此說,心裡必然是有了猜想,不過,之前陛下的疾病,也是由怪蟲引起的,出手的人,同樣是控蟲的高手,我在想,這兩件事,會不會有什麼關聯呢?” 仇正海皺眉說道:“曲焦!?” 龍鈺軒說道:“如果是他的話,倒是好辦了,不過仇大人心中懷疑的人,恐怕不是他,陛下給的時間並不多,若是最後實在找不到真兇,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