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白志遠結束了一天的工作到家,發現妻子吳華芳竟是還沒回來。
他剛準備打電話去問,吳華芳才身上帶著酒氣走了進來。
白志遠掃了一眼吳華芳,眉頭微微一皺,“你又去見楊德竟了?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那楊德竟不是什麼好人,涇江縣的那塊地,不能給他,他的目的就是為了那塊地的……”
沒等白志遠說完,吳華芳便道,“我只是一個婦道人家,我才不管什麼地不地的,我就想讓嘉豪醒過來,有錯嗎?”
“白志遠,真要像你一樣什麼都不做,嘉豪拿什麼醒過來?他可是你的親骨血,難道你就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就這麼躺著醒不過來嗎?你難道就不想再聽他喊你一聲爸嗎?”
白志遠手上的動作一顫,有些說不出話來。
半晌,他才轉身從茶几下面的抽屜裡面,摸出來一包煙,給自己點上了一根。
煙霧繚繞中,白志遠始終保持著沉默。
吳華芳也坐在一旁。
她主動開口道,“我今天還去見了武大志!”
白志遠看了一眼,“你去見他幹什麼?他就是一個政治掮客,我們要遠離這樣的人……”
“白志遠,我發現你就是一個白眼狼!”吳華芳怒道,“當初,你能從副縣長爬到縣長,跨過這個關鍵的分水嶺,沒有武大志這個政治掮客,你能做到嗎?”
“我知道,你心疼當初花的三百萬,可你後來不也說,這三百萬花的值嗎?”
白志遠繼續給自己點燃一根菸。
吳華芳似是知道這個話題敏感,倒也沒有深說。
她道,“我找武大志,也是看中了他手裡的關係和情報,我們找了那麼多的專家,都沒能治好嘉豪,但我不會放棄的,他們治不好嘉豪,那是他們的醫術太差了!”
“而那些真正醫術好的,幾乎全都去了大領導,老首長身邊做御醫去了,沒有關係,根本就找不到他們!”
白志遠問道,“所以,你想透過武大志的關係,去找御醫國手來給嘉豪看病?”
“是!”
吳華芳道,“武大志跟我說,他已經聯絡上了一位,雖然不是御醫國手,但是那人卻早已經獲得了兩位御醫國手的認可,甚至在那兩位御醫國手的推薦下,他還被一位省委書記請走看診!”
“什麼?”
白志遠一愣,“本身不是御醫國手,卻還能被兩位御醫國手所看重?那人是誰?”
吳華芳搖頭,“武大志沒說,不過,這也怪不了他,畢竟每行都有每行的規矩,他要是現在就告訴我們了,那他這個‘掮客’的飯碗就要被砸了!”
白志遠倒是沒說什麼。
政治掮客,最重要的便是關係和資源。
如果錢都沒到位,就把這些事兒說出來,那還算什麼掮客?
“他要多少錢?”白志遠忽然問道。
吳華芳道,“八十萬,包括各種打點和開銷,我之前就已經給了他十萬,今天又給了他五十萬!”
“六十萬……”白志遠自語。
“還有診金一百萬!”吳華芳補充了一句。
“一百八十萬!”白志遠看著吳華芳。
吳華芳頓了頓,從包裡摸出來一張卡。
這張卡,白志遠並不陌生,他兩個月前就見過。
那時候,一個外地的地產商人,名叫楊德竟來找他,希望買下涇江縣城東的一塊地,用作商業廣場的開發。
那地方四周開發了不少的住宅小區,人員還是不少的。
但白志遠拒絕了對方。
之所以這個楊德竟找上白志遠,而不是參與政府組織的正規的土地招商,其原因便是那塊地的土地性質是屬於教育用地。
也就是說,只能用來興建學校。
如果用來招商修建了商業廣場,就是違反了土地性質,在組織程式上,是不合規的。
楊德竟當初找上門的時候,就是把這張銀行卡塞給了白志遠,還說,卡里面有一百萬,希望白志遠能夠動用一些關係,更改土地性質。
這種違規操作,直接被白志遠斷然拒絕。
可今天。
這張卡,卻從吳華芳的口袋裡面掏了出來。
這意味著什麼,白志遠再清楚不過了。
“志遠,楊總已經很有誠意了,這張卡里有兩百萬,我們花了一百八十萬去救兒子,剩下的二十萬,可以等他以後的康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