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青峰為什麼突然這時候在深圳，叫他過去是瞭解情況還是促成合作，一連串疑問盤桓在腦海，百思不得其解。
琢磨了片刻，喬巖撥通了尹秋的電話。聽到電話裡傳來嘈雜混亂的聲音，道：“尹總，方便接電話嗎？”
尹秋似乎在和別人聊天，過了好一大會兒才道：“喬書記，我在酒吧呢，怎麼了？”
“我和你瞭解件事，方便嗎？”
“聽不清，我找個安靜的地方，一會兒給你回過去。”
過了七八分鐘，尹秋回了過來，喬巖道：“我們南江省的領導有沒有去你們公司考察？”
“你說集團還是公司，集團的事我不知道，我們公司肯定沒有。”
“哦，那你們資料中心專案還在嗎？”
尹秋沉默片刻道：“下週一簽協議，也就是後天。怎麼，你還想再爭取嗎，沒用了，我們倪董事長親自拍板，而且是董事會透過的。在這件事情上，你非常努力，我也在努力，咱們都盡力了，但有些事……喬巖，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下次吧，只要在我可控範圍內的，一定會給你。”
看來，尹秋確實不知情。但喬巖斷定，讓他明天過去，一定與該專案有關。笑了笑道：“那你等著吧，說不定明天能見面。”
“啊？你明天要過來？”
“嗯，過去看你。”
尹秋咯咯地笑了起來，悠然道：“好啊，那我可得好好準備了，來了聯絡。”
掛了電話，喬岩心裡七上八下，忐忑不安。既期待奇蹟發生，又不抱太大希望。畢竟，合作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難道截胡不成？
不到最後一刻，一切皆有可能！
喬巖打起精神，對吳凱道：“你要累了我來開。”
“沒事，你休息吧，我能行。”
吳凱的駕車技術不亞於袁傑，又快又穩。喬巖哪有心思睡覺，盯著前面一刻也不敢鬆懈。第二天早晨抵達惠州的時候，眼看距離深圳不遠了，結果又堵車了，坐在車上乾著急沒辦法。
好在只堵了十幾分鍾，吳凱顧不了那麼多了，開足馬力狂奔。抵達萬豪酒店時，差兩分九點。喬巖下車正準備打電話，陳兆海已經出現在大廳。看到他低頭看了看手錶，沒有多說，揮手道：“跟我來。”
到了十五層某個房間，陳兆海輕輕敲了敲虛掩著的門，得到回應後推門進去道：“王省長，喬巖過來了。”
王青峰慢悠悠地從衛生間走出來，側頭瞥了一眼，來到沙發前坐下道：“聽說你在杭州？”
喬巖趕忙上前一步道：“是的，王省長。”
王青峰盯著打量一番道：“坐飛機過來的？”
“開車。”
“哦。”
王青峰沒再追問，端起茶抿了一口，翹起二郎腿問道：“你和邁弛集團的合作為何終止了？”
喬巖平復心情道：“王省長，這個……我盡力了。”
“不，你還不夠努力。”
王青峰擺擺手道：“專案為什麼叫談，就是要反覆溝通，不到最後一刻決不能放棄。而你，已經爬到了半山腰，距離頂峰就差一丁點，結果松了口氣，讓別人搶在前面奪旗了，你能說盡力了嗎？”
喬巖有苦說不出，總不能在他面前倒苦水，承認錯誤道：“王省長批評得對，我做檢討，因為我的過失而失去了專案，不僅給雄關縣，也給省里拉了後腿。”
看著喬巖謙虛的態度，王青峰指了指沙發道：“坐下說吧。”
“我就站著吧，做錯了事，沒臉坐下向您彙報工作。”
王青峰輕聲一笑，很快又消失，沉默片刻道：“當然了，有過也有功，有些事不是你能左右的，為什麼不及時彙報？”
喬巖陣陣臉紅，不知該如何回答。陳兆海接過話茬道：“王省長，這事也怨我，沒有及時跟進了解。”
王青峰輕輕揮手，問道：“那邊都溝通好了嗎？”
陳兆海連忙道：“溝通好了，倪巖松董事長馬上過來。龔市長說有個會，結束了就過來。區委劉書記也在路上，應該很快。”
說話間，陳兆海手機響了，他隨即起身道：“倪董事長過來了，我去接他。”
很快，一個著裝精緻的中年男子進來了。進門就咧著嘴巴，伸出手邁著小碎步走到王青峰跟前，操著一口不太標準的普通話道：“哎喲，王區長，哦不，王省長，真不知道您回來了，實在對不起。”
王青峰穩穩地坐在那裡，伸出手象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