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妖冶驚豔的臉現如今陰冷滲人,簡直和以前天翻地覆。
雙目冷徹,唇角微揚,落在褚師潼身上的那刻無端驚的她頭皮發麻,好似冒了綠光般,猶如盯上獵物的野獸。
褚師潼顧不及那麼快,快步上前。
嘴裡還一直強調著“別衝動”“快些退兵”等裝模作樣的老好人之言。
無非是做給在場的其餘人看的。
“小七!”
褚師潼奔向司景離的腳步一頓,轉頭看去,褚師絢終年從容的臉上竟露出絲絲破碎的焦躁,朝她揚聲喊道:“來我這裡!不要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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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情況不對,褚師潼怕是要樂出聲來。
能把褚師絢逼成這樣,司景離也是個人才。
司景離狠狠剜了他一眼,道:“褚師潼,過來。”
低啞的嗓音像是火山底部緩緩流淌的岩漿,冰冷的外殼上裂開絲絲縫隙,沖天的火光都被正大光明的藏在其中。
褚師潼感覺他的聲音很奇怪。
像是在努力按捺著什麼情緒,有些顫抖,卻無端能讓人感覺他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很是興奮。
幾乎在司景離話落的瞬間,褚師潼就已經做出了選擇。
她死也不可能選擇褚師絢。於是毫不猶豫地朝著司景離前去,褚師絢喊她多半是想用她來威脅司景離退兵,她雖然也不希望司景離逼宮,但更不願變成褚師絢對向司景離的一把劍。
“皇兄沒事。”為了不引人生疑,她還裝模作樣地說:“我與世子殿下說說話,你且安心等著。”
話裡的意思好像說完話她就會立刻回到褚師絢身邊似的。
不過她可沒那個意思。
來至司景離身前,仰頭瞧著他在馬上的身姿,褚師潼心裡莫名有些心虛,有些想解釋這一年的怪異經歷,也有些想問問他這麼久了還好嗎,可是場合不對,眼下的問候絕對不是第一重要的事。
褚師潼冠冕堂皇地說:“世子殿下,有事好說,你先帶人退兵。”
司景離望著她,薄唇輕抿,一語不發。
大戰在即,他沒有絲毫緊張之態,反而閒閒散散,一雙眼睛卻看的人背脊發涼。
若是往常,褚師潼一句話司景離早就巴巴照做了,可今兒他卻像是完全沒聽見,又像是故意作對似的,只一味地盯著她看。
那種怪異的感覺再次湧上心頭,褚師潼竟覺得司景離的目光猶如陰毒蛇蠍,埋藏不臣之心。
她硬著頭皮道:“世子殿下,身為臣子帶兵闖入京城又闖入皇宮已是大錯,還請快些帶兵離開,莫要鑄成大錯。”
司景離唇角微微揚起,低低笑了一聲。
“終於肯出現了嗎?”
褚師潼一怔。她沒想到司景離會覺得這段時間的消失是她故意為之,開口欲解釋,卻見司景離微微頷首,下一刻刀光劍刃竟全部對向了她。
她渾身的血液都在這一刻被凍結,從頭涼到腳。
褚師潼終於明白在司景離身上感受到的那股十分不對勁的氣息是什麼了。
是他的野心。
瞬間,她竟問些什麼,問他想做什麼?這是什麼意思?可眼前一切不都已經擺在牌面上了?似乎這一年發生了太多無法控制的事,導致她重新歸來的這一切都已經失控了。
褚師潼後知後覺地明白了褚師絢適才那句話的意思,可為時已晚,她後退一步,明晃晃的刀鋒卻立刻跟上,落在她的頸間。
草了!
褚師潼真感覺日了狗了,他媽的她萬萬沒想到司景離成為了叛賊,且這一切似乎她的消失只作為一個源頭,而並不能成為理由,她根本阻止不了他現在的所作所為!
司景離低低笑著,似乎欣賞著褚師潼臉上一息之間發生的千萬變化,抬了抬手,幾個將士上前欲將她按住。
褚師潼被重重刀劍包圍,心知若是被抓住,後面更是無力反抗,被逼無奈之下,只得轉頭對著褚師絢喊道。
“皇兄救我!”
很不要臉。她也承認這麼做很是不要臉,適才對褚師絢還百般敷衍,如今遇到危險無法自救卻好意思腆著臉轉頭求救,幸好她這些年當奸臣當慣了,也不差這一次兩次。
褚師絢因為這句話身影一晃,手高高抬起似有一聲命下的開戰準備,司景離卻在這時嗓音低啞地嘲諷:“鳶王殿下適才百般勸我退兵,似有神來都不會與我開戰之意,如今我不過是捉了一個柒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