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能把她永遠留在身邊的權利。
而他的堅持,褚師潼又何嘗感受不出來。
既然無法像對待威爾一樣對司景離動手,她便也乾脆做出了她最擅長的事,那就是用嘴殺人。
“世子殿下與我在一起多久了?”褚師潼掰扯幾下手指,淡淡道:“也快三年了吧。”
司景離神色悲切地望著她,似有千言萬語,但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褚師潼道:“也不知現在旁人如何看我,世子殿下將我禁足柒王府為禁.臠,於旁人眼裡,我的一切早就毀於一旦了吧。”
“我只是……禁足你。”司景離底氣不足道:“沒有真的讓他們對外傳那些話……”
“也沒什麼區別。”
褚師潼道:“我已無法想象,他日若你娶我為後,世人將如何看我。”
司景離道:“我自會護著……”
褚師潼猛地提高音量打斷,今晚她已無數次的打斷他的話了。
“若世人皆知我是女子,是前朝餘孽,我與世子殿下以前的事說不定也會眾所周知。也不知他們會怎麼說我,笑我。”
司景離的眼睫顫了顫。
“笑你什麼……”
“笑我不知廉恥。”褚師潼看他,“笑我當初還未十七歲什麼名分都沒有時,就與你有了夫妻之實,還在此後沒皮沒臉頂著男子的名義與你廝混兩年多。”
司景離的心狠狠痛了一下,他痛苦而迷茫地看著褚師潼。
“誰說你沒名分?我自是想給你名分的,我無時無刻不想娶你!是你一直在忙,無論如何也不肯嫁給我,為何如今提起你我往日之情,從你口中說出竟然變得如此荒唐禁忌?”
她到底要把他逼到什麼樣子才肯罷休?
看著司景離即將崩潰的模樣,褚師潼輕聲道:“可事實不就是如此嗎?世子殿下一定也很後悔吧?”
司景離渾身都在痛苦的戰慄,他知道褚師潼最擅長殺人誅心,只是以前他們恩愛,褚師潼很少對他說什麼,如今被她這般譏諷,倒覺得還不如直接挨兩刀來的痛快。
她不打不罵,但每句話都像是冰冷的鋼刀,颳著他的骨頭,割著他的肉。凌遲一般的精神折磨,比死還要難受。
司景離現在已經不敢再接話了。
他怕接到的任何一句話,下一秒都會變成一把他完全承受不住的刀子捅穿他的心。
可褚師潼不放過他,只要他不放棄爭奪皇位,褚師潼不會放過他。
她來到他面前,平靜地看著他,道。
“世子殿下心中一定也後悔過喜歡上我這樣不男不女的怪物吧。”
司景離猛地瞪大了雙眼,簡簡單單一句話簡直像是要將他的心狠狠碾碎!極致的心痛和內心劇烈的起伏讓他張開嘴卻痛的說不出一個字,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苦澀的淚一滴滴落下,在痛苦和糾結中好似等待被燒死的囚犯。
漫長無盡的折磨,暗無天日的絕望,鋪天蓋地而來時逐漸窒息的過程。
他不怕褚師潼汙衊他傷害他,可他怕褚師潼傷害自己。
因為太愛了,所以傷害她比傷害他要痛的多。
褚師潼又是那樣一個下手狠毒的人,傷害自己定然比別人要更狠三分。
這句話簡直要了司景離的命。
他受不了了,他真的再也受不了了,他要瘋了,要被那些話活生生逼瘋了。
他顫抖地抓著她的衣袖,像是用盡渾身上下最後一絲力氣,嗓音壓抑著哭聲,痛苦的嘶啞。
“褚師潼,你一定要這樣嗎?”
褚師潼知道他在問什麼,左右不會是字面意思。
他還是不想放棄皇位,儘管如此痛苦,他還是想讓她放棄逼他。
可褚師潼也不想放棄。
總要有人委曲求全,但這個人絕對不會是她自己。
“世子殿下,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
褚師潼輕嘆一聲,拉起他的手,從手中取下一個玉環放在他手裡。
那是成親當日,候夫人給她,代表沐家孫媳的玉鐲。
“這鐲子我收著不合適了,還請世子殿下將它交給旁人吧。”
司景離痛的說不出話,只用一雙流著淚的眼睛死死盯著她,手固執地將玉環按在她掌心裡不肯移開。
褚師潼道:“世子殿下這是何苦呢。”
她像是慈悲的神明遇到了哭泣的孩子,伸手抱住司景離,輕輕拍著他的後背,親暱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