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將這件事交代給皇兄,憑皇兄的本事調查這件事完全沒有問題,何必要與我談。”
褚師絢看著她那張平靜下隱藏著扭曲惡意的臉,心中驀然一痛,長睫垂下之時,無聲嘆息。
“小侯爺那件事也並非老五本意,時也命也,你又何須如此……”
褚師潼一聽他這是要給褚師桓求情,便聽也聽不得,直接打斷,道:“什麼叫我有何須如此,這跟我有什麼干係,是他自己與西域勾結,私養兵馬,怎的從皇兄嘴裡說出這話好像是我在背後挑唆他如此這般似的,難不成……皇兄認為我是這件事的幕後主使?”
她眸光銳利地盯著褚師絢,不僅不接他的話茬,更是以強硬的態度死死反咬一口,逼的褚師絢無法再提此事。
“我也不是這個意思。”褚師絢知道褚師潼的決絕,嘆息一聲,道:“我只是擔憂,憑老五的脾氣,若是真惹急了他,他怕是不知道要做出什麼事。”
褚師潼道:“那正好,若是他造反,臣弟願帶兵與之抗衡,務必將五皇兄拿下。”
她清楚褚師絢這是在提醒她不要逼的太急,可褚師潼等不了了,一想到褚師凡因她而死,她就巴不得派人現在就將褚師桓生吞活剝。
什麼兄弟情分?皇家兄弟哪裡有什麼情分?
她肯花半年多佈下這一局為的就是直接將褚師桓打入地獄。
若非褚師寒一直老實著,褚師絢的地位實在難以動搖必須從長計議,她恨不得現在就帶兵把所有人殺光登上那個皇位。
褚師絢深深看了褚師潼一眼,第一次在她面前陷入了長久的沉默,直到褚師潼下車,他都沒有再主動開口說任何一句話。
……
端王府。
褚師絢來的時候,褚師桓已經被禁足好幾日了。
本來端王府就冷清,如今褚師桓失勢,這府裡一路走來都沒怎麼見到下人。
當空皓月,夜色幽深。
褚師桓一人在桌上喝著悶酒,衣衫單薄,似乎是心中更冷,所以也無懼涼風。
瞧見褚師絢,褚師桓冷硬的眉眼緩和了幾分。
“查完了?”
“嗯。”
褚師絢來到桌前,兩人彷彿多年老友一般,氣氛莫名的和諧。
褚師桓給褚師絢倒了杯酒,褚師絢一口飲盡。
這倒是有些出乎褚師桓的預料了。
“你鮮少這樣喝酒。”他半開玩笑似的問道:“難不成是查到了什麼足以要我命的鐵證?”
褚師絢冷白色的俊臉因為適才的酒有些微微泛起紅暈,“她下手,自然是狠手。”
褚師桓冷哼一聲,道:“什麼狠手?我本身又無這般心思,難不成她還能有什麼別的辦法?”
褚師絢幽幽地說:“你那些兵馬確實沒上報。”
褚師桓酒氣上來,怒道:“我那些兵馬完全是散養!數量加起來根本沒多少,我不信她褚師潼手底下沒有!”
“可是她沒被抓到。”褚師絢道:“你太大意了,她甚至為了讓你留下把柄在半年前一路順藤摸瓜找到你的手下,特意虧本命人賣給了你一些兵馬,為的就是半年後抓你。”
聽到這個時間間隔,褚師桓愣在原地,怒火瘋了一般從心底狂湧上頭。
“半年前?半年前褚師凡還沒去邊境城吧?她居然在那個時候就想著怎麼對付我了?!”
褚師絢倒了杯酒飲下。
“她藏得很好,替她辦事的人都被她解決了,沒留下任何線索,想憑藉線索替你洗脫根本不可能。”
這就是讓他難受的原因,看來褚師潼對他們每個人都提前想好了下手方式,褚師楓……褚師桓,這兩個都處心積慮的準備了這麼久……說不準褚師潼早在幾年前就想好如何對付他了。
“那我就任憑她這般栽贓我都無法反抗?褚師絢!你難道要眼睜睜看著她對我動手嗎?”
褚師桓看著褚師絢平靜的神色,心中怒火更深,雙目赤紅猶如地獄爬上來的怨鬼。
“她敢如此對我和老六出手,你以為她不會對你和老三動手嗎?”
“她不是早就對我動過手了嗎?”
褚師絢靜靜地望著褚師桓,“老六在的時候她就對我動過殺心了不是嗎?”
平淡的語氣讓人根本聽不出任何情緒,無悲無喜的態度讓褚師桓簡直火冒三丈。
“那你為何還這般護著她?你難道憑藉幼時幾年的情分連養虎為患都不怕了?”
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