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要被教訓的褚師潼絲毫不知此事。
好歹是司景離的外祖父,她怎麼也要給個面子,大早起就睡醒了梳妝一番,挑了個好時間帶了一堆東西前去了鎮國侯府。
剛從馬車上下來,褚師潼就被鎮國侯府震驚到了。
她本來覺得鎮國侯府上怎的也能跟褚師楓當年的鈺王府比較一下,卻不曾想到如此簡樸,除了佔地面積極大以外,白牆黑瓦,牌匾都是一塊普普通通的黑木金字,飽受風霜,看樣子用了許多年都未曾換過。
遠遠看去像是某個低調富足的大戶人家,絲毫看不出侯府的強勢氣派。
碧水上前遞上請帖,不料守門的幾個兵衛只是瞧了一眼,連好臉都未曾給一個,便目不斜視的繼續站著崗,道:“小侯爺吩咐過,侯爺和侯夫人近些日子身體不好,休息時間沒準兒,這個點兒估計還沒睡醒,見不了客,若柒王殿下有心拜見便多等一會兒吧。”
碧水一臉懵逼的回來,屬實沒想到鎮國侯府的守衛竟敢如此不給褚師潼顏面。
“殿下……這……”
剛才那守衛聲音不小,褚師潼在車裡也聽見了。
她猜想或許是司景離故意在使小性子,便沒說什麼,擺了擺手讓碧水先下去,馬車行駛到一旁不擋路的地方等著。
那兵衛見此,臉上竟有些詫異,小聲對身旁人說了些什麼便趁沒人在意的功夫進了府裡。
府中。
沐楚雲聽兵衛說了此事,也有些出乎意料。
這種一聽就知道是敷衍的理由竟然絲毫沒讓褚師潼生氣。
他思來想去想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褚師潼怎麼這麼好脾氣?
可想到褚師潼在鈺王手下多年,京城也一直傳著她性格平易近人的傳聞,估計她是個十分有耐心的人,這點刁難對她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沐楚雲思慮至此,忽然瞭然。
“那就讓她等著吧,等過了午膳在讓她進來。”
“是。”
褚師潼在車裡硬生生看完了一整本史書,坐的腰都有些麻了。
心裡還覺得奇怪,司景離竟如此狠心讓她等這麼久?
她出聲詢問馬車旁的碧水。
“等了多久了。”
碧水道:“快兩個時辰了,殿下,現在都是午膳點兒了,想來侯爺和侯夫人怎麼也該起來了吧?”
褚師潼嘆息一聲道:“他們定然早就起來了,估計是有人不想他們起來。”
“殿下,我瞧著門口進進出出那老些人,剛才那守衛連請帖都沒接就不讓咱們進,肯定是故意刁難您呢。”
碧水被曬的快冒煙了,雖然現在入秋了,但一直站在日頭底下實在不好受。
“無所謂,再等等吧。”
原本褚師潼對司景離是處於一種逃避狀態,可如今來了侯府跟前,真切見了侯府中人對她的態度,心裡大概也知道司景離有多生氣了。
只怕若是這次走了,估計她和司景離就真的斷了。
如今在門外守著,不僅是為了給司景離消氣,更是讓自己有個時間好好考慮該如何去面對這件事。
府中。
司景離一夜沒睡,大早起就梳妝完等著褚師潼上門。
眼見都中午了,還沒個動靜,他忍不住自己開始生起了悶氣。
褚師潼這是什麼意思?
連鎮國侯的面子都不給了嗎?
他都藉著外祖父的由頭給她臺階下了,她甚至都巴巴追過來了,為何一直避而不見?
若是換作在京城,估計請帖送去,隔天一早褚師潼就出門了。
她這算什麼?再給自己下馬威麼?
司景離越想越氣,氣的砸了幾個上好的白釉定瓷茶杯,氣到最後,自己一個人躲在屋裡開始忍不住掉眼淚。
他不就是想讓褚師潼哄哄他麼?
褚師潼這個死木頭一點也感覺不到嗎?
……
午膳上桌,沐驚風和孟知虞望著滿滿一桌的菜,而桌邊一個人都沒有,沒得兩人氣兒不打一處來。
沐驚風道:“怎麼?那倆混小子今兒都開始絕食不成?阿離不吃飯楚雲也跟著他瞎胡鬧?”
一旁下人連忙道:“侯爺息怒,小侯爺在院裡聽說在忙……世子爺昨兒一宿沒睡,今早砸了幾個茶杯,聽說把自己鎖屋裡不出來了,想來應該是睡了。”
“這倆小混蛋子,一天天的沒個正事!”
孟知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