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的很匆忙,應該在露一個宿,可李瑞不想在看見火焰燃燒屍體上升的焦煙,聞到刺鼻的味道。 因此其他三人毫無怨言的對露宿爛樓的屋頂沒有什麼意見,也就兩層的平樓,下面是尖瓦罐半殘不爛的喪屍,上面是可以短暫落腳的平臺。 一切經歷的彷彿做夢,唯有漆黑夜幕下依舊燃燒的木頭是真實的,耳邊微微呼嘯過的風,瀰漫的霜霧,塵土積的太厚長出了苔蘚的裂牆,一靠背後都是一片灰綠漬。 不過這都無所謂,風餐露宿已經是習慣,哪怕到了寒風颳破皮的季節也不會眨一下眼睛。 李瑞坐著一動不動的看著火,白靜弄了個鍋煮吃的,艾花在瘡痍行屍越過的土地拾撿過夜的木頭,琳琳依靠他看著鍋裡的飯。 每一個人的行囊在離開之前裝滿了,現在最不缺的是米,如果不是背不動那些友善的年輕人門倒樂意從一整個地下室糧庫裡拖一袋百斤的米相贈,白靜貌似有教他們怎麼接電路。 沒有配菜,各種能吃的東西混在一起亂吃,李瑞沒有吃多少下意識的摸了摸口袋,沒有煙只有打火機,用了很久依舊嶄新,一點燃還是防風的。 一鬆開,李瑞突然想到還有酒,是送出去那瓶同款的葡萄酒,沒有杯子水瓶裡裝滿了水,索性直接喝,還沒喝又猶豫了一瞬放下,緩緩抬起頭道。 “你們要喝嗎?” 琳琳是不用想了,艾花拿過看了一眼表示這酒品質太次,不是木桶陳釀口感一般般就沒有要,白靜搖了搖頭。 李瑞無言以對默默悶下一口,手卻忍不住搭上了白靜肩膀,嘆了一口氣道:“多少也陪我喝點吧。” 他無視並拍開手道:“明天得早點走,還要守夜。” “度數不高,我明天早上可以叫你,也不會對你做什麼。” 白靜稍加猶豫還是婉言相拒道:“不,我只是不喜歡酒精麻痺意識的那種感覺,無法冷靜保持理智的判斷。” 李瑞看著他,拿酒的手伸到他面前,也許是表情太過茫然又低落,白靜稍有動容無奈接過淺淺品嚐了一口。 李瑞繼續看著火,接過酒瓶道:“什麼味道?” “有點酸,還可以吧。”白靜擦了擦嘴角欲言又止道:“路還很長你還年輕,又不是不會再遇見,如果你還沒有選擇面前不是有嗎?” 說這話的意思明顯暗指一旁沉默抱膝的艾花。 李瑞猛灌半瓶酒,半搭在白靜半邊間嗤笑一聲道:“我爸就好像會對我說這樣的話,你真是一點也不瞭解我啊....” 白靜瞥了他一眼道:“你要是認我爹,我也不介意。” 李瑞不禁深深嘆了一口氣,突然自顧自的說:“去年底冬天的那個時候,一個村差不多的同齡人不是開著車就是帶著妹,我兩手空空的回去門檻都踏不出,像個琳琳那麼大得孩子似得窩著玩手機。” “我父親特地趁我媽不在說,如果我下次回家能帶個伴,女朋友之類的我媽.....她一定會很高興。” “畢竟吧,我連朋友都沒往家帶過,雖然她只是隨口提了一嘴,但她一定很擔心我這輩子會不會是孤家寡人一個。” 李瑞說著又喝了一大口酒,茫然的眨了眨眼,“我不知道為什麼我那時候好像很難過,他們的頭髮有點白,沒有換新的衣服。” “原來他們替我存了些錢打算為我買套房,卻對我說不用那麼努力。” 白靜看他似乎有點飄飄然的搖頭晃腦,躲過酒瓶道:“你是不是喝的有點多了。” “沒有....” 見李瑞還在喝,白靜乾脆奪過他的酒直接一口悶到底,“你先去睡吧。” 李瑞沒有理會白靜輕輕推了推他,摸了摸臉抓了一把頭髮緩緩看向一直在看著他的艾花道:“我想他們一定是希望我能夠擁一個正常的家,也許這樣我應該就能獲得幸福。” 意思很明顯,艾花依舊是保持沉默,視線微微垂落完全埋在膝彎裡,李瑞深吸了一口氣仰頭凝視著漆黑的天,或許是真的喝多了,眼皮很沉。 面前的火堆依然還在燒,柴很足能燒一晚上也有可能,琳琳依偎到白靜懷裡漸漸睡著,李瑞隱約看見白靜伸過來的手將他推到揹包上躺著。 火光著照應他的臉越來越模糊,泛著淺淺的粉撥出幾分醉意,“睡你的去吧。。” 一躺下李瑞只感覺越來越困,突然想起要輪流守夜,眼皮卻不受控制的合在一起。 身上沒有蓋任何東西卻沒有感覺到冷,也許是因為燃燒的火堆離的很近,周圍還有人,曾經的那個夜晚也是這樣燃燒著從山上撿來的柴,不過那煙燻的味道要比這好聞。 他似乎在添著柴看著火,透過窗外凝視著隔壁早早結婚生子的一家人在放煙花,母親似乎在前面又在身後的看著他。 在她面前從來都不需要掩飾什麼,面無表情的神無所謂的眼,聽著煙花的綻放混著孩童的歡呼雀躍聲只覺得吵。 “外面的世界感覺怎麼樣?” 和垂落的眼相比嘴卻顯得生動,“很大,馬路上擠滿了停不完的車那裡都很熱鬧,人也比這裡的好相處,很客氣有禮貌,幫了忙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