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滿黴斑的水泥臺階,牆皮碎裂的樓梯間,上方平臺有一扇沒有玻璃的框欄杆生的鐵鏽能蛻一層皮,幾縷浮動著塵埃的光線透過窗,才能看清上面的樓還有多少層。 “咳...咳咳.....” 李瑞停在半截昏暗的樓梯上,半肩揹著一個包,杵著柺杖彎著腰足足花了數十幾秒才得以平息胸前的震動,拿開捂住嘴的手重重喘息了幾口,繼續抬起麻木的腿邁上通往上一層的臺階。 琳琳睡著瞭如果只是看著她可能永遠都不會醒,李瑞爬向了外面能看見的最高樓,灰色的大約是十二層,長方形缺了一個角,樓梯沒有損壞坍塌。 最後通往天台的阻攔是一道鐵門,因為潮溼鏤空的門鏽跡斑斑,掛著一把巴掌大的老式鐵鎖,卻插了一把很小的鑰匙。 李瑞轉動開啟。 不刺眼,天空是雨後朦朧的灰,起了微微的風,灰黑長著青苔的檯面凹凸不平積著淺淺的水窪,李瑞一邊喘一邊撐著柺杖走近半人高的圍欄邊緣。 風景很好,視線開闊,這一片無論完整破損的每一棟房子建築在眼前一覽無遺,李瑞沿著四方繞了一圈,目光最終停留在被擁堵圍繞的那幾棟房區上。 不遠,大約隔了幾條街,有幾棵綠化帶的樹小片禿黃的草坪,一半分佈著整齊的點綠。 在稍微仔細點看被包圍在高牆柵欄內移動著幾個小小的人點。 一個人就那麼貿然接近不是一個明智的決定,李瑞記好了位置又爬了下去,繼續等待是煎熬的,特別是沒有驚喜只有絕望。 天還沒有黑是下午,艾花回來了連帶白靜,大抵是太過疲憊暈了過去身上還有血的痕跡。 李瑞不禁想,如果他看見琳琳現在這個情況那是不是還得在暈一次,照例問。 “有沒有找到藥?” 艾花拖著白靜倒在就近沙發上,滿臉疲憊的搖了搖頭,李瑞頭一沉壓低了幾分咳嗽的聲音道:“走吧,和我出去一趟。” 艾花撐起身,拉下了一點臉色凝視著弱不禁風的李瑞,“外面很危險,你不能出去。” 李瑞已經拿著柺杖起身了,“沒多遠,去接觸一下人。” “見過,不行。” 兩人走在路上,李瑞在左艾花在右,她的臉色彷彿蒙了層陰影,他的臉色那麼堅定不移,然而卻十分的蒼白無力,彷彿即將入土的人。 裂痕斑斑的馬路杵著柺杖十分不好走,不可避免的走的很慢,吸引如飢似渴的喪屍緊跟其後。 可能是一小時的路,走了三小時,穿過衚衕夾角裂縫,在石塊垃圾人為的堆積下靠南的方向中,成功找到了圍牆欄杆鐵絲網包圍的幾棟房子。 越靠近周圍的碎石垃圾少了很多,走起來也沒那麼艱難,至少不需要艾花的幫扶,沿著上面佈滿掛鉤鐵絲的牆一直走很快就到了大門口處。 鐵欄杆門兩層,自然是有人把守,躲在門後,“喂喂喂!你們是誰,不要靠近這裡!!!” 有點耳熟的聲音,可能在藥店或者醫院聽到過,不過那都無所謂,李瑞見狀連忙抽開艾花扶著他的手,一瘸一拐上前抓住鐵欄杆搖晃。 並懇求道:“你好,我是遇難的倖存者能不能收留我們這些人?我們什麼都可以做,咳咳咳.....” 還沒來得及說完的話,立馬就被一陣急促的咳嗽打斷,李瑞正要說些其他哀求的話,裡內無情的聲音立馬打斷,“快滾,我們這不接收外來人!” 李瑞不甘心的緊篡欄杆,繼續道:“求求你們只我們想要一點藥救救一個孩子的命,無論用食物還是其他東西,都可以來換......” 門內沒有動靜,李瑞死死盯著門縫抱有一絲僥倖,直到大門發出一聲震動的巨響,尖刀立馬直逼面門,好在一直關注情況的艾花及時拽開。 “md,快滾,要不是病懨懨的,老子立馬抓進來熬湯開開葷!!” 柺杖掉在地上,李瑞鞠僂著腰,喉嚨也壓抑不住的咳,任由艾花提著才沒有倒下去,“走吧,他們對醫生也是這麼說的。” 李瑞接過艾花撿起的柺杖,喘足了氣,仍然堅持不懈說出了極具卑微的話。 “拜託,那求求你們至少收留我旁邊這個女人吧,做什麼都可以,很漂亮的,只求你們照顧好她,有口吃的就行。” 艾花神色變了變,立馬心領會神附和著李瑞的悽慘,抱緊他的胳膊發出低低啜泣聲,可憐兮兮道:“真的,求求只要你們能保護我給點吃的,讓我活下去,我願意給你們做牛做馬......” 說著埋頭掩面哭泣,可是卻怎麼也擠不出半滴眼淚,微微聳動著肩,門內依然沒有半分動靜隱隱傳來竊竊私語。 李瑞面容悽慘指尖攥緊了柺杖一點點滑落,彎曲的膝蓋即將接觸地面,然而艾花扶住他的手死死拉著不讓他跪,同時嘴裡喊出的哽咽哭聲越來越大。 眼看著要抓不住李瑞下墜的身體,大門的鐵欄杆內出現了一隻手竟然扔出了一把刀,不容拒絕的聲音響起,“女的可以留下,不過必須得把那男的殺了。” 門外的兩人難以置信的看著地上刀,那聲音又補充道:“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