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瑞不知道是怎麼踏進面前兩層半高的樓房裡的,可能是靠白靜背,不過看他那樣琳琳都背不動,有可能是自己扶著生鏽的鐵質欄杆自己爬上去的。 很昏很暗的轉角處臺階上甚至直挺挺的躺著一個人,不知道是死是活,面目全非露出成片凹凸不平潰爛的血皮在外,彷彿寄生上了一種只會吃皮的蟲,因為看上去又髒又臭,十年不洗澡的乞丐都比著來的乾淨。 比起形象他們幾個還不如乞丐,意外的像極了喪屍,統一半死不活的被血掩蓋東倒西搖的走,離得遠了看可能還挺像那樣。 至於為什麼會選在這鬼地方落腳,因為那都一樣,在加上誰都沒有餘力去仔細尋找驅趕著同樣奄奄一息的人。 禿鷲似得目光從踏進這片房區開始就如影隨形,都在比誰先死,挑一個稍微看上去可口的人盯。 很不對勁又詭異,屋簷下蠕動躲藏的人多的遮不住,屍橫遍地形容能看見的外面也不為過,鐵質門把手被白靜用他的短刀破開了,尖頭的刀刃也歪了。 門內黑洞洞的,門外李瑞是掛在臺階上邊的,他們盡數進了屋,一股塵封的黴灰味撲面而來,不好聞,也不知李瑞是眼花還是失血太多出現幻覺了。 彷彿看見了開啟的門在向外溢位濃郁的黑暗,瀰漫著死亡的味道環繞,陰冷,潮溼,無形中被壓迫的喘不上氣。 李瑞終究還是被扶進去的,從來沒見過白靜如此小心翼翼,搭在他肩膀的手都不敢用力握,幾乎一點點拖著李瑞移,也可能是他也沒力氣了。 喘的格外低沉,冷汗都蹭到了李瑞額頭。 血還在流,流到最後成了凝塊狀,連體溫都在漸漸流失,來不及檢查房間內外的安全隱患,和艾花一塊擱置在沙發,立馬搜尋起屋子裡用的東西。 琳琳也加入了行動,即使虛弱的小臉上寫滿了疲憊,也跟著白靜翻找任何能用上的東西,食物,能喝的水藥品,這些東西除了藥品都有一點。 桌上熱水壺裡有著不知放了多久的水,廚房的碗櫃裡搜到一包掛麵還有糖,李瑞情況岌岌可危眼睛都睜不開,萬幸找到了半瓶白酒。 白靜匆匆準備些能用得上的來的李瑞身邊,半蹲下拍了拍他的臉皮嘗試叫醒,“快醒醒,不要睡,我馬上給你縫合。” 李瑞緊閉著眼動了兩下仍由他動作,血液已經浸透的衣服粘在一起都快撕不開傷口下的那塊面板,近在一旁幫忙琳琳幾乎都不敢看那血淋淋的一幕。 縫合好李瑞緊接著是艾花,她的情況比李瑞更嚴重些,深紅暗色調的血加上昏暗的室內,傷口都找不到在哪。 處理完他們兩人白靜疲憊無力的抬不起頭,和琳琳背靠沙發而坐,整個雙手全是紅的,擦都擦不掉,血痂覆蓋厚的成了一層皮,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只能祈禱上天他們能扛過去。 放了太久的水終歸還是能喝,只不過很涼有灰塵的味道,餵了水攪拌的糖,擦乾淨血汙蓋上能蓋的保持體溫,也不知等了多久,可能是一夜可能是一天。 最先醒來的卻是艾花,李瑞很不幸的發起了燒,渾渾噩噩的躺在最深處的房間由琳琳看護,沒有藥物在這樣的環境下很容易一命嗚呼。 所以三室一廳的房子只剩下他們兩人,暗沉又安靜,彷彿裡面沒有人,緊鎖的透不進一縷光。 額頭覆蓋著潮溼的毛巾,手卻是冷的,由琳琳緊握著而眠,李瑞醒了又好像沒醒只是眼皮裂開一條縫,卻動了動手指摸到了琳琳的臉。 想動一下嘴說點什麼,腦袋裡彷彿灌了岩漿擠不出一個字,難受渾身上下都很難受,四肢像是被抽乾了全部的液體緊縮,又像是被空氣填滿的腫脹。 “琳..琳琳....” 琳琳茫然的看著醒來的李瑞不禁紅了眼眶,“瑞哥哥,你怎麼樣?有沒有好一點,想喝水嗎?要什麼我幫你拿。” 李瑞勉強的動了動臉皮,露出了一個看上去是放寬心的表情道:“他們人去哪呢?” 琳琳如實回答,順便拿來了一小碗泡發的面,“哥哥說出去找藥了,先趕緊吃點東西吧。” 李瑞微微搖了搖頭,“我不餓,你吃吧。” 琳琳顯露出一點驚慌道:“可是,可是瑞哥哥你,你已經睡了兩天沒吃東西了。” 從說話開始李瑞一直沒有睜開過眼,臉色藏在陰影中灰白的宛如死人,毫無知覺的呢喃道:“是嗎,已經過去了這麼久了,不過我真的不餓,只是想說點什麼...” “或者道一聲晚安,我好想睡覺....不想醒了.....” 琳琳緊抓他的搖晃,“不要!不要!在等等,等哥哥他們回來啊....” 或許是琳琳抓的太用力,那聲音和表情不容拒絕,手腕都被緊拽出淺淺的紅痕,李瑞等了良久才說出了一聲很輕的好。 直到白靜神情憔悴的回來,聽琳琳略帶哭腔那麼說眼皮都沒有眨一下,躺在沙發上一動也不動道:“不要理他,不是跟你說了嗎,醒了就扒開嘴巴灌。” 說著從口袋掏了掏將一盒沾著血漬藥拿出,交給琳琳道:“把這藥碾碎混在水裡去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