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是模糊的李瑞不知道該往哪邊走,即將包圍他們的人,緊跟著他們幾個尾隨的越來越多的喪屍,最終因為黑暗而迷失。 攙扶著的白靜悠悠轉醒至少爬過斷裂的牆壁時不需要拖著他,不然在一路拖下去皮都得給磨掉一層。 前行的腳步沒有停,他搭在肩膀上的腦袋含糊的問,“怎麼...回事...” 李瑞沒什麼說話的力氣,是喘的斷斷續續回答他的,“那..那些人..在追我們.....” 白靜動了兩下想撐起來自己奈何因為身體的虛弱,站立都有些勉強,要不是李瑞扶著不然差點從爬到一半的廢墟上滾下去。 因為這點動響,很倒黴的吸引了一旁遊蕩中喪屍的注意力,連撲帶爬的張著血盆大口咬過去。 隨時警戒的艾花一腳踹開撲向他們的喪屍,先一步爬上了廢墟頂端,向著帶著白靜向艱難爬行的李瑞伸出手,將其一把拽上來,又翻過一座堆積如山般高的斷牆廢墟,一眼望去前面的方向稍微好走了些。 周圍一片漆黑不遠處偶爾閃過幾個影子,分不清是人還是喪屍,那樣都是威脅,慢慢跟上來的琳琳漸漸開始吃不消。 又渴又累又餓,還在不停奔波,在她瘦小的身體即將倒下去之前,李瑞及時扶著了他,想單手抱起奈何肩上的重量榨乾了全部的力氣。 見此,拿刀開路的艾花顯然有些力不從心的變換了臉色,連忙抱起琳琳繼續走。 附近沒有可躲避破屋爛洞,全是一片荒涼起伏屍影綽綽的破裂城區,沒有路,也沒有光,如果發現前方有光亮那還得繞著走。 秋夜的溫度不知何時越降越低,緊挨著對方一直活動的情況下也還能感覺到冷,腳下所踩的路是跌宕起伏的,李瑞又很不幸的踩到碎石縫隙裡摔了個七葷八素。 好在沒有帶著白靜一起摔提前放開了他踉蹌的站著,李瑞磕破了額頭,沒有接受他們任何一個的攙扶自己爬了起來,睜開眼,抹掉流不出的血,繼續向前邁動僵硬的腳步。 誰都想停下來休息,可後方隱隱約約的小火點不知何時近了幾分,面前是零零稀稀的喪屍左右是看不清遠方的廢墟,堆積的比山還要高,才翻過去被鋼筋玻璃刮破的臉頰不在麻。 起了陣陣微風,瀰漫著沙霧將一直走在前面的艾花頭髮吹的很長,李瑞才發現她竟然沒有穿鞋,血垢泥土灰塵成她天然的保護層,即使踩過玻璃尖石也沒有一秒的停頓。 穿的比他們兩個走在後面的男人還要薄,卻迎著最冷的風,彷彿感覺不到冷也感覺不到痛的,懷抱著琳琳也不需要去分享溫暖,也不知道她是那裡來的力量能走的快,人很奇怪,對於是非的認知是自認的邏輯,就好像是那種不需要世界的人。 在看過去她的身影融入黑暗,逐漸縹緲朦朧,好在她停下腳步在等待中回頭,這一刻李瑞不禁在想這僅僅是喜歡兩個字所能概括的行為嗎,更像是一種存在的執念。 如果這份存在寄託於他,那未免太過於沉重壓抑的李瑞喘不上氣。 一口冒著霧氣的嘆息下去,腐爛的氣息慢慢鑽入每一個人的鼻腔,終究還是隻能往前面布零散當成片的屍群走。 至少絕對不會有人能想到穿越屍群,這下應該能徹底擺脫追殺,艾花說只要牽著她的手緊挨著她就不會有多問題。 也確實像她所說的那樣藉著夜色掩蓋,在憑著她的身體阻攔,就這樣混在了屍群中間,只能走的很慢,對比起來就彷彿像是走在大街上的行人一樣陌生,不算近的距離,誰也注意不到誰。 僅僅只是擦肩而過便不可避免的染上腐爛的味道,什麼樣的喪屍都是,男人女人小孩,完整的不完整的,遵循著記憶裡的某一個點拿著熟悉的東西,做著奇怪的動作。 就在這時,稍微好轉一點的白靜突然發現一個揹著包的喪屍,兩側有飲料水瓶整個包鼓鼓脹脹的。 雖然這樣做可能會稍微驚動其他喪屍,可目前兩手空空的情況下只能去冒險,三人小心躲避緊挨艾花一點點靠近那隻喪屍。 意外總是那麼如約而至,也不知是誰驚到了某隻喪屍,一個撲兩個都來撲像是連鎖反應般的獠牙擦著耳邊過,還好艾花及時撲倒了三人蹲下躲在屍影下潛行,一步步挪了出去。 她用著口型說等到了安全的地方,她在返回去找找看,雖然很大可能找不到,在渴死和被咬死之間只能選擇前者。 漸漸穿過了屍群,李瑞看見前方浮現一點光暈,夜還很長的沒有那麼快亮,也不會有燈,隱隱傳來硝煙和火光的氣息。 隨著越走越近看過去,密密麻麻的小點火光帶著影子浮動,有人,很多人,也可能還有喪屍,看不清太黑了。 原來前方也沒有安全的地方。 李瑞累了,很累,眼皮都快睜不開,前面是人後面是喪屍左右被他們兩邊包裹延伸至看不見的盡頭,連同白靜懷裡抱著的琳琳一起躺在崎嶇的地面。 哪怕是躺在釘子玻璃凹凸不平的裂磚上,被疲憊浸透的身體此時也顧不上那麼多了。 可眼睛還不能閉上,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