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行駛了一天一夜,前路除了乾枯稀疏的山頭和荒蕪的平地沒有一點人類建築的影子,艾花不會開車,輪流換著來的只有李瑞和白靜。 開車的是李瑞,明明是疲憊的神色卻聚精會神,曲折的山路連綿不絕,地勢複雜又因為長久缺乏疏通乾枝枯草長滿了馬路,輪胎碾過時不時響震了一路,有點影響在車內昏昏欲睡的其他人。 白靜坐在副駕駛磕拉著眼皮半醒不睡的樣子,艾花和琳琳一個躺平睡覺,一個側頭看著窗外的風景,誰都不打擾誰,處在自己的世界裡。 突然一個猝不及防的急剎車所有人都向前一栽,琳琳差點滾下去,李瑞偏頭看著眾人解釋道:“沒什麼事,前面的斷樹幹攔去了路,白靜你一塊跟我下去搬開吧。” 有那麼粗的樹幹僅憑李瑞不可能搬不開,白靜看了看睜開眼皮已經行動了,艾花正要下車躍躍欲試被李瑞以她是女人太瘦弱為由拒絕了幫忙,她也沒有反駁聽話的俯趴在車窗邊看著。 有點難拖的多枝樹幹可能因為那天的狂風暴雨而斷掉,兩人廢了些力氣和時間盡數拖到邊上,不免沾上一些雜葉還有毛蟲刺癢的渾身不舒服。 李瑞在路邊左看右看發現不遠處有一條小溪,簡單跟車內的幾人打了聲招呼叫上白靜去洗把臉和手。 秋日下午的陽光還算得上明媚,早晨和夜晚有點冷,鄰近中間的那段時間卻會熱,山間路埂縱橫交錯不算茂密,踩過枯黃的草就行成了一條路。 一直往小溪靠近,李瑞發現這裡還沒有到人跡罕至地步,有半黃不青的橘子樹一排排垂著枝頭相當矚目,在往遠一點看還能看見橘紅點點成林的柿子樹。 無人打理,雜草叢生沒有一棟房子,李瑞忘記了頭上還沾著樹葉這件事,指著旁邊的橘子樹對白靜道:“你站在此地不要走動,我去給你摘兩個橘子。” 白靜沒發覺什麼不對沒聽他的一塊跟著李瑞去摘橘子,沒有拿袋子只能用手捧著,白靜隨手摘了一個剝皮吃,一片下嘴整張臉都是皺眉擰在一起的,立馬叫住往口袋裡塞的李瑞。 “別摘了不好吃,酸的能掉牙。” 李瑞不以為然,拿過他手中要扔的橘瓣盡數塞嘴裡,面不改色道:“你不吃我吃,解渴挺好還補充維生素。” “真的很酸,我勸你還是少吃點對牙和腸胃不好。”白靜無語調轉方向往小溪邊走,聽他這麼說李瑞沒有摘滿口袋離開,並問道。 “面前遠一點的那片還有柿子那個甜,我們要不要去摘點?” 白靜不禁向那邊看去,沒有可見的路雜草密閉足足半人高,“算了吧,草那麼深沒準會有蛇,艾花有準備了些水果車上有。” 李瑞不禁看了兩眼正悻悻離去,卻發現遠處蔚藍的天空有三四個灰點,在移動,越來越大劃過白色的雲留下直線的痕跡,“白靜,看快天上有飛機哎。” “走了,在看也不會搭你飛。” 白靜沒有理會他已經來到小溪旁蹲下撥弄著清澈見底的水面,李瑞只得作罷一併蹲下清理身上黏的雜枝碎葉,撈起袖子握了一捧水洗去手臉脖子上微微難受的悶癢。 很涼的水隨便澆兩下便清爽了很多,後來的李瑞先一步站起抹掉乾淨下巴滴的水,一看旁邊的白靜還在墨跡,目光突然之間轉移到他低頭領口裸露出後頸上。 李瑞定睛悄無聲息的湊過去,欣長的指尖輕輕勾過鬆動了一顆釦子的右衣領拉開,白靜猛的警覺轉過頭不善瞪著他,“你有病啊?” 立馬將暴露在空氣中的小半邊肩膀領子攬回去,李瑞是彎著腰垂眸看著他的,突然間滿懷愧疚的淡淡道:“抱歉,讓你留疤了。” 拉開的那一下也就幾秒但李瑞還是看見了,脖頸往下靠近右肩膀的那塊皮肉有兩排牙印,褐色的痕跡在白皙的面板上有幾分顯眼,有點兒難看彷彿玷汙了那片白。 白靜疑惑的低頭掃了幾眼那處,毫不在意道:“這有什麼,留疤地方多了去了,何必在意你那一點。” “那我在讓看看其他地方的。” 白靜逐漸生氣一腳踢開伸過來的手,“你怕是得上神經病腦子秀逗了?我幹嘛要給你看這些,有跟你好到那地步去嗎!!!” 李瑞卻一點都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對的,見他也不同意便放棄了這一行為,洗完之後,兩人原路返回的一前一後穿梭在來時踩過形成的路。 不知道李瑞又想到什麼猝不及防的問道:“要是你以後有老婆了,她如果問你脖子那怎麼會被人咬了,你該怎麼回答啊?” 走在前面的白靜僵硬了一瞬,迅速加快腳步和李瑞拉開距離往車裡鑽。 上了車的李瑞還不死心的追問道:“為什麼不回答我?” 白靜沒有表情偏頭看向窗外一個眼神都不肯回,冷淡道:“我不會回答你,有關於我私事的各種問題。” 李瑞也只好老實閉上了嘴,油門一踩繼續上了路。 就這樣沒出什麼意外的追著太陽的影子行駛了兩天三夜,在一個無光微風的下午看見了模糊的城區影樓,見此李瑞深吸一口氣滿懷濃愁的加快速度。這